“既知今日当值,为什么又出去吃酒?你还记得你是哪个院儿的奴才吗?”
“大小姐好大的官威,你这马上都要被送到庄子里去,还能管奴婢几日?就少在这里耍威风了。”
“送到庄子上?”
“全侯府的人都知道大小姐得罪了大少爷,大少爷也已经禀明老爷要把你赶去做姑子,怎么?大小姐竟还不知?”刘婆婆打了一个酒嗝,毫不畏惧地接着说道:
“不过也是,侯府的生活大小姐想必适应不来,还是在乡下更为自在,就算送到庄子上也不过是从这个村换到另外一个村,大小姐必定适应良好,奴婢就不陪您去了。”
“放肆!”春分在旁边怒不可遏。
傅凌薇挑眉,倚着玉枕换了一个姿势。
“你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传,要奴婢说,大小姐你留在侯府这几日就应该好好珍惜,以后说不定看也看不到,吃也吃不到,更不必摆嫡女的派头。”
春分怒气冲冲地向前猛跨两步,抬起手就要扇在刘婆婆的脸上。
可刘婆婆还在醉酒当中,有人来打她自然下意识的还手,刚躲过春分扇过来的手,就一把把春分拽倒在地,顺势骑在春风的身上。
春分只感觉一滩一百几十斤的肉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
眼见刘婆婆的拳头就要砸在春风脸上,突然一股大力砸在刘婆婆的腰眼。
刘婆婆吃痛,从春分身上歪倒在一边。
砸她的是一块儿方正大的玉枕,上面雕刻着凤凰图样,可值百金,可如今这玉枕磕在地上却碎了一个角。
刘婆婆清醒了一瞬,就连腰腹的疼痛都忽视了。
一双绣着青荷莲叶的绣鞋闯入刘婆婆的眼帘,刘婆婆抖着嘴唇往上看。
傅凌薇嘴角勾起,抬起一只手,绿萝非常有眼力见地跑到侧间拿来一柄木瓢,里面乘着还冒着热气的热水。
傅凌薇:……
看一眼桌子上的凉茶,再看一眼一起瞪着眼睛,嘟着嘴的春分和绿萝。
这两个丫头……傅凌薇隐去嘴边的笑意。
哗啦——!
一瓢冒着热气的水从刘婆婆的头顶浇下去。
刘婆婆动也不敢动,她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看清你面前站的是谁了么?”
刘婆婆懦懦地点头,又感觉不对,急切回道:“看……看清了……是大小姐。”
“看来酒是醒了?”
“醒了!醒了!奴婢……”刘婆婆跪爬两步,接触到傅凌薇冰冷的眼神,放下手不敢去抓傅凌薇的裙子,“大小姐恕罪,奴婢知错了。”
“知错?你有什么错?无非是我这庙太小,安不了你这尊大佛,既然你不想在我的梧桐苑儿待,我也不勉强你,明日我就禀明母亲,把你送出侯府。”
“不,奴婢……奴婢不是!”刘婆婆还想解释,傅凌薇却不准备给她这个机会。
“怎么刚说的话这会儿就不承认了?”傅凌薇弯下腰,靠近刘婆婆,眼含讥讽,“只是一个粗使婆子也敢在我面前耍机锋,我就是随便打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管,更不会有人会为你撑腰!”
“除非你能找到能在我手上保你的人,可你能么?不过一个奴婢而已!”傅凌薇转身对着春分吩咐道:“把她带到柴房,明天就让母亲送她一家人出府。”
“一人如此,她那一家也不会是什么本分的人,给我找出来统统给我送出府。”
“不,大小姐,不要,奴婢知错了,与奴婢家人无关啊!”
刘婆婆这次没敢反抗,被春分和绿萝生拉硬拽关进了柴房。
刘婆婆坐在柴房中间的一张独凳上,越想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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