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倒是快。”姬承昔抬眼看了鸮一眼,“去府门口候着吧!”

“是!”鸮和鹞快步离开灵犀苑。

“零零是想先回虫二馆还是等着看看宫里都送了些什么?”

“来都来了,开开眼再回去也不迟!”

姬承昔了然地一笑,敛衽起身,“那我先去卧房‘病’一会儿,你可以去耳房躲一躲,或者去别的院子逛逛,别跟宫里的人撞上就好。”说完慢条斯理地上了楼。

二楼隔出来一道廊,正对着后花园,廊上摆了矮榻茶台,品茶赏景正相宜。

卧房被花梨月门洞镂空花格一分为二。外间正中摆了黄花梨的圆桌和几凳,靠墙摆了一幅博古架,还置了一张罗汉床;内间是一张红木雕花的床榻,床头备了修竹望月的屏风,床尾是衣架和衣柜,靠窗处摆了一套长案和方凳。

姬承昔解了外袍搭在衣桁上,寻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后,右手在左臂上用力一抓……

片刻后,鸮和鹞引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灵犀苑外。

“王爷此时身子不好,尔等便在此处候着吧,莫惊扰了王爷。咱家先陪着大人们进去拜见~”郝大宝对着身后一众宫人吩咐道。

“是,公公!”

“哎呀,小声点儿~吵着王爷如何是好!”郝大宝翘着兰花指一阵数落。

“太宰大人,吴府尹,贾太医,您几位请~”

“宝公公请~”

“不敢,不敢……”

鸮看着几人客气来客气去的费劲,与鹞眼神一交汇,双双抱拳作揖,“几位大人请!”

几人顺势依序进了灵犀苑。

鸮一路引着几人行至姬承昔的卧房。鸢备的茶点几人一动未动,便急切地随着贾太医围在了姬承昔的床前。

此时的姬承昔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气息微弱,寝衣的左臂处隐隐透出几丝血迹。

鸮微微皱眉:公子这病装的未免也太下血本了!

乍见惊艳之余,围着的几人却也各怀心思。

戚临和郝大宝对视一眼:看起来真的是病弱体衰,倒不像一时间能装出来的。

吴士清:早年间听闻这王爷的生母绝色倾城,一直以为是言过其实了。如今看这张脸,便理解当年先帝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了。悬赏文书的画像有些保守了,不知被王爷看到会不会生气。

贾惟深:这是何脉象?若说救不了,陛下会不会怪罪?该请医正大人亲自来看看的,回去还能磋磨一二。

贾太医抖抖索索的收回手,看向戚临,摇了摇头。

鸮忙不迭地问道:“这位大人,我家王爷如何?”

“这……王爷这脉象浮散零乱,时而浮大中空,时而细弱无力,轻按若无根之感,中按渐空,重按则无。是极度虚损、脏腑精气将绝的症状啊!”

听起来好像挺严重,鸮正在考虑酝酿什么样的情绪应对才好,就听几声轻咳。

一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回姬承昔身上。

他眼睫颤了几颤,恹恹地张开了眼。见床边围了一群不相识的人,眉梢微挑,茫然地望向鸮。

几人见他清醒,退了几步,参拜见礼。

“老臣太宰戚临见过长宁王殿下!”

“下官城都府尹吴士清拜见长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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