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荔浦听不得她这样的嘲讽,更听不得情敌的可怜,她面目扭曲,咬紧牙关道:“谁要你的同情?啊?我知道亦哥哥不爱我,可我爱他就行了……”

说着说着竟有些悲凉:“我从小便知他会是我未来的夫君,日日期盼着快点长大嫁给他,做他最美丽的新娘。谁知再见时他已对一袭白衣救他性命的你一见倾心!”

“我本以为我们成亲就好了,我以为我们成亲后他就会收回留在你身上你目光……”

“谁知,他竟执意要与我退亲。”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与我退婚?’他却说:‘我遇见了想要与之相守一生的人!’我当时看着他脸上的向往与幸福,我知道大概我们再无可能了,于是我同意了退亲。”

朝荔浦满脸眼泪,吸了吸鼻子继续自虐般道:“我以为他会直接去向你求亲,可谁知那时的你已是一宗掌门,身份的悬殊让他不敢轻易向你求亲——所以,他一直在等,期望有一天你能够看见他……”

“而我也在等,等他看到我,亦或者等你看到他……”

“终于,你还是看到他了,你们成为了道侣……”

“你们隐居了……”

“此后,我很少听到关于你们的消息了。”

“我觉得我终于可以放下了,可是没想到一些东西经历过许多时间后,已渐渐变成了执念……”

“他——或者是你们都变成了我的执念,我想这执念既放不下,那便等着一日一日漫长的岁月里再无你们的消息时慢慢消磨吧!”

说到此朝荔浦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而莫知落和萧释訾也没催她,都静静地听着。

“可是,有一天,亦哥哥突然找到了我……”朝荔浦脸上的释然消失了,随即显现出的是一种似喜似悲的情愫:“…他说他现在每一天都很痛苦,感受不到你的爱意,感觉不到你的理解,好像只是你的管家,在你闭关时为你管管家……”

“你看,哪怕我们在一起时他提得最多的都还是你,他虽句句控诉你,却句句都是你!”

莫知落哑然,她尚年轻时便接管了宗门,早早便学会了内敛,早早便学会了一宗之主该有的沉稳。

他说她救过他,但她早已不记得了。

她与他再见面时已五百岁,她早已是一名合格的掌门人。

她从成为掌门之日便一直努力修炼,在知道自己无缘神尊时更是拼命修炼希望早日到达冥尊五阶。

可从天尊界到冥尊界已花了三百年,所以她只有更努力地修炼才能达到更高的五阶。

也许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他感受不到她深埋心底的爱意,也许就是这样他们渐行渐远,最终直至爱意被消磨……

朝荔浦抹干眼泪,轻声道:“你取他性命,害我孤苦飘零,如今你死在我手里也算是圆满了。”

话毕,祭出一把红色的羽扇朝莫知落袭去。

那羽扇在飞行的途中突然散开变成单飞的羽毛,从各个方向向莫知落身体要害刺去。

莫知落经过朝荔浦一番话的时间,雷劫已散得差不多了——

虽有朱砂替她挡了大半,但她身上也是添了不少的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但此时的情况也不容她脆弱。

她隔空抽出朱砂,竹青色的长剑已焕然一新,一股凌冽的肃杀之气袭来,她轻轻提剑一挥,大半羽扇落地,小部分则被她避开了要害,擦着皮肉划过。

可就在她堪堪避过羽扇时,那萧释訾却一刀朝她劈来,她忙提剑挡住,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一口老血就这样被震出来了。

而她身后的荒草皆被长刀击出的气浪拦腰折断。

见她躲过,萧释訾笑道:“看来莫少掌门虽然晋升了,这实力却反而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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