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林知夏和刘明志都在角落里安静的挑茶梗,从不参与任何话题。别人有时候故意打趣,她也不应,渐渐地就没人挑事。
知夏的大拇指和食指痛下不去手。
昨天指尖的油皮全被茶粒磨开,里面嫩肉上红红的,戳到茶梗钻心地疼。
清晨衣服的时候,她趁着手指泡的皱巴巴,把泡软的死皮全掀掉了。出门前她找来四个创可贴,把两手拇指和食指指尖包裹起来,只留出指甲前面的部分来掐茶梗。虽然挑茶梗没那么痛,但很不灵活,效率下降很多。
她有些着急,却又怕伤手流血不能再挑茶梗。
茶叶容易吸味,挑茶梗的人身上绝对不能带香味,更别提手上见血接触茶叶了。知夏只能按耐住性子慢慢来。
到了下午近五点,知夏突然听到在面有人喊:“知夏,听说你弟回来了!”
林知夏“唰”地一声站起来,她想立刻往外跑。又看到茶盘里铁观音只剩下一点,眉眼弯弯地重新坐下去。
她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地和刘明志分享道:“明志,我弟回来了!”好像觉得不够,她又补了一句:“我弟回来了!”说完自己忍不住呵呵乐起来。
刘明志被知夏的笑容感染了,也笑着说:“你弟回来了,那我们要不现在回去?”
“嗯嗯。”知夏连连点头,喊来林素莲验收,接过钱就往家里跑。
门口的石门槛上,坐着一个黝黑瘦小的男孩。
知夏离家门口很远,一看那瘦弱的身影就知道是弟弟。她眼眶酸涩,按耐不住激动高声呼喊“阿弟”,迫不及待向家门口冲。
刘明志在背后喊她慢一点都没听见。
门口的小男孩一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阿姐”,他应合着。这下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知夏冲上去抱住弟弟,等他哭完后拍拍他的头,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瞧了瞧他。发现弟弟只是瘦一点,精神头很足。
知夏牵着弟弟走进家门。
大厅的八仙桌上放着一袋红艳艳饱满的荔枝,看起来很新鲜。
林加词站在八仙桌上,嘴里埋怨着姐弟俩晒得那么黑,跟个煤球一样。
夏天没啥娱乐活动,孩子们顾着在外疯玩,没人会关注自己的肤色。知夏也不理他,拿起荔枝就叫弟弟吃。
林加词自讨没趣,从昏暗的走廊钻到后门,不一会儿就响起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大概率又要去隔壁镇。
“阿姐—”林声松迷迷糊糊感觉到姐姐把父亲气走了。
这两天和父亲相处,他能感觉到父亲的态度和语气都很不友善,话里话外透露着嫌弃。他被人嫌弃久了,这会有点紧张。
“没关系,你吃。”林知夏并不把林加词放在心上,他来或去对知夏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反正也不能指望他出钱出力。
知夏又拿了一串荔枝给刘明志,让他以后不要客气,有想吃的东西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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