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姆观的一天从鸡飞狗跳开始,谢濯下山之后观中一众老小陷入了无食可吃的地步。
倒不是观里没了余粮,只是他们做的饭菜单纯的难以下咽,路边随便扯把野草往水里一烫估摸着也是这个味道。
其实当年陶老道和谢濯刚到这儿的时候也是这番光景,直到最后谢濯实在受不了这种连吃草都不如的日子才开始学习做饭,陶老道也乐得他主动承担这种活,只是没想到这些年下来自己的厨艺还有下降空间。
又是一餐白水煮野菜,撒了些许盐巴也凑合凑合能够咽入肚中,陶老道面色不改暗地里却咽的十分困难。
最后一口野菜下肚陶老道顿时感觉自己时日无多,自己的私房钱还被谢濯这个臭小子给摸了去连偷偷下山买只烧鸡解解馋虫也做不到,这种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谢濯此时还正在前往南平郡的路上,许是被陶老道的碎碎念给下了咒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也没有在意于是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斗姆观山下的无名村庄来了位出人意料的存在,若是谢濯在此定能认出这就是前夜里与他对上两掌的女人。
高头大马与素衣女子的组合在这东南一隅的组合不可畏不亮眼,附近的村民有些想凑近想着搭话的瞅见其腰侧的长剑也收了这些念头。
素衣女子策马直至山下,秀足落地踩着台阶跃上。
初晨太阳微热照的人浑身舒适,陶老道就像往常一样坐在石阶上沐浴阳光望着远方,几个徒弟都说这是师傅在想大师兄了。
确实在想,只是在想谢濯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把他的私房钱给送回来。
陶老道从口袋中摸出所剩无几的瓜子放入嘴中咔咔几声将皮吐的满地,再把剩下瓜子仁嚼吧嚼吧咽下。
瓜子香醇但是味道散去极快,不多时嘴里就没了味更显空虚。
刚刚偷吃瓜子的这人正想再去厨房里偷些存货出来祭祭自己的五脏庙,目中却多了一道倩影。
四目相对却是无言,气氛略显尴尬。
像是意识到什么来人轻咳一声打破尴尬,开口道
“弟子厚慈见过玄象师伯,师傅让我来找您,他还想让我问问您想不想正阳山上的饭菜。”
“这里没有什么玄象,贫道也不认识你师傅,贫道只是一个野道士,就连身上的道袍都是用来在街上摆摊算命赚些铜板过活。”
陶老道虽然已经年老但是目光仍是清澈开口便是否认,直至他看见来人腰间配剑突然整个人窜起抓着她前后摇晃。
“不识春?说,白龙是你什么人”
“白龙真人正是家师…嘶…师伯别晃了,晕。”
听见家师二字陶老道像是被踩瘪的藤球一样蔫了下去,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大步离去,随后传来声响亮大喊
“兔崽子们,收拾收拾东西,把能带走的都带上,咱们去吃大户。”
刚刚才见过自己师伯的厚慈散人被这声震的有些发愣,下山之前师父白龙真人曾经跟她讲过这位玄象真人的一些事儿,却没有想到真人比故事还要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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