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揣着手看过榜,便回了宿处。
晚上的时候,程雷响和陈头铁回来,两人正襟危坐,“大人,事情果然如你所料。”
裴元看着二人,示意他们有屁快放。
程雷响便道,“有一楼船上最近吊死了个人,楼船的主家嫌晦气,临时疏散了上面的姑娘,打算重新装潢后再用。谁料,那船上姑娘去的几个下家也都跟着出现了各种古怪的事情,也有想上吊却被人救回来的。”
“现在秦淮河上人心惶惶,据说已经偷偷请了和尚、道士去看,却没什么效果。”
裴元心中暗道,和尚道士无用,莫非作恶的是人?
那这身官皮可就管用了。
他向两人询问道,“那你们怎么看?”
程雷响的判断和裴元差不多。
“八成是人干的。若是什么鬼物作祟,要么针对特定的地方,要么针对特定的人。而且鬼物虽然凶厉,但大多都不聪明。上面的事情,显然不是寻常厉鬼可以办到的。”
裴元心中却暗道,我家那個搬钱小鬼儿却满聪明的,还知道往家里倒腾了一枚续铢钱。
想着便问,“那你们接下这个活了?”
程雷响应道,“接下了。陈头铁盘问了那些疏散出去的女子,还去县里将第一个吊死在那的人验了尸。”
裴元不禁无语的看了陈头铁一眼。
陈头铁以为裴元在询问他,连忙道,“卑职去府衙停尸的义庄看了,那人绝对是自杀,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暗伤。单就此人的死因来说,应该是孤立事件。说不定是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故意生事而已。后面那些上吊事件,无非是花几个小钱而已,又不是真死了人。”
陈头铁乃是锦衣卫出身的刑讯高手,又在东厂深造了十来年,他做出的尸检报告,裴元自然相信。
裴元又向陈头铁问道,“那你打听清楚那人的身份了吗?”
陈头铁连忙道,“应天府有档案,我用锦衣卫的腰牌借调查看了下。死者乃是一个寻常的布庄商人,那日吃了几角酒,在秦淮河上捧姑娘听曲。后来说是去出恭,转眼就吊死在那楼船的船尾。当日很多花船云集,不知哪家先发现的此事,让秦淮河上一时大乱。”
“那楼船的东家见出了这样晦气的事情,赶紧闭门谢客。又花钱募集勇士,将那布庄商人放了下来。他怕去府衙问讯会坏了船中姑娘们的名头,卖不上好价钱,就趁着衙役没来,将一些貌美的暂时疏散去了别处。”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莫名的牵连到了许多家。现在那东家焦头烂额,各处也都要将姑娘送还。我们找上门去的时候,那东家大喜过望,当即就应允下来,若是能把此事了结,愿意纹银百两相赠。”
裴元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方。”
程雷响倒是觉得理论应当,“光那装饰奢华的好楼船就值个大几千两银子,别说还有一船的姑娘呢。这楼船耽搁一天营生,怕是就要少赚百十两。”
裴元赞许的看了程雷响一眼,“这趟买卖接的好。”
此时天色已晚,只好明日计较。
第二日一早,裴元先去前柜询问,得知无人来找,心中对工部主事那边的事情放了心。
当初答应的是三天,裴元便在前柜留了话,若是工部主事的人找来,该去何处寻他。
三人的行李比较简单,除了些新买的衣服,就是此行收获的金银。
除此之外,比较珍贵的就是裴元放在包裹中的两枚大宝贝,以及刘七那把“霸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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