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村也不好意思打断薛蟠,这会他觉得薛蟠这祭奠手法似乎有些深意。

薛蟠浪费了这杯酒后,猛然的瞪着贾雨村道。

“大人,我记得你似乎是太上皇年间的翰林,怎么总自称天子门生啊,本朝似乎依旧是太上皇主持科举吧。”

贾雨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翰林出身自称天子门生是没错的,可是现在一个太上皇,一个皇帝,你总是把天子门生这话挂在嘴边,就有些刻意了。

自己还没摸到这薛家的底,反而被薛蟠追问倾向问题。

貌似自己不需要给薛家交代吧。

“嗯~”

贾雨村的神色不耐了。

薛蟠也没指望他的回答,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等不到贾雨村的回答,薛蟠自顾自的又把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大人,你猜太上皇现在在想什么啊?“

这可就不像是无的放矢了啊。

贾雨村也正色了起来。

是啊,太上皇现在在想什么啊。

大家都忙着向陛下靠拢,谁让陛下已经做了这么久的皇帝,位置越来越稳了。

为了未来,大伙和陛下卖好也是有情可原的。

可是,这些动作在太上皇眼中是什么呢。

时来遇好友,运去遇佳人!

太上皇心里能舒服?

这让贾雨村想到了自己被贬谪而寄情山水的那段日子,那是深刻的感受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

大伙似乎忽略了太上皇的感受啊!

那位虽然退了,可说到底也是少年即位,斗倒了权臣的皇帝。

满朝这么视太上皇为无物,是不是过于轻慢了啊。

贾雨村不说话了。

可薛蟠话却多了,他更是大胆的抛出了一個问题。

“您说,老陛下这会会不会怀念殿下啊!”

“啊”

贾雨村被吓到了。

这殿下自然是老义忠亲王殿下了,薛蟠怎么会这时候说这个人。

难道他是???

怎么会,这老义忠亲王的派系莫说是名存实亡了,实际上是名也不存,实也已亡了。

为了瓦解这位当了四十年太子的戾太子手下的势力,当年太上皇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废了太子后封的这义忠亲王的爵位都没有落在戾太子的亲儿子头上。

戾太子没了,他的嫡子也随他去了,剩下的都是庶子。于是太上皇把宗亲里,也就是太上皇的亲兄弟,宗人府令老王爷一个嫡次子的儿子过继给了自己的儿子。

这般做法,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儿子的庶子继承王位。

如此,戾太子的亲儿子就成了庶子出身的闲散宗室,法理上再也没有翻身的资本,也就掀不起什么幺蛾子了。

这一点上可以说是,为了国家安定考虑,可是说到底还是不近人情了些。

防自己儿子防到了这样的地步,太上皇到底是有多怕这个儿子啊,多怕这太子党啊。

弄到现在,曾经太子党拿的上台面的都随着戾太子去了,油滑又有些能力有些势力的,也都找到了下家,变换了阵营。

剩下还坚守太子党的,也就小猫两三只,还在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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