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成江还是没抱太久,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从纪砚尘的颈间挪出来,扶着他枕在枕头上,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麻的手。
房间里静谧温暖,有淡淡的香气萦绕。
贺成江下了床,没点灯,摸黑出了门。
门外的炉子已经撤了,主屋点了烛却很安静,应该是锁云点了等他的。
青崖已经看到他,撑开伞走了过来,给他挡住这一路飘落的雪花。
锁云正在主屋里整理东西,听见声音回头:“世子,要现在摆膳吗?”
贺成江点了点头:“阿砚还睡着,给他温点好克化的,晚点醒了端过去。”
锁云颔首出去了。
……
纪砚尘这一觉睡得有些长,直到次日卯时才睁开眼。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青丝从肩头披散垂落,如同绸缎一般。
房间里的炭盆早就熄灭了,窗缝里吹进来一股冷风,冻得纪砚尘一个哆嗦,下意识裹紧了被子。
他声音有些微哑,朝外喊了一声。
松云在外面应了,推门进来用火折子将蜡烛点亮。
“现在什么时候了?”
“卯时。”见纪砚尘裹着被子很冷的样子,松云当即道,“属下去给公子添些炭火。”
纪砚尘应了,裹着被子靠在床板上出神。
卯时…
也就是说他睡了将近八个时辰,真是有够久的。
难怪他觉得嗓子发干,头也有些昏沉。
松云回来得很快身后跟着锁云。
锁云端着热水,看见他就笑了起来:“公子可算是醒啦,这下子世子可以松一口气了,刚才都差点紧张得让人去叫府医了。”
纪砚尘接过帕子,随口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世子在院子里练剑呢,待会儿公子可以去看看。”锁云这段时间一直伺候着纪砚尘的起居,与他差不多混熟了,笑着说道。
纪砚尘有些意外。
锁云看着他洗漱完,穿戴整齐,端起热水:“奴婢在廊下置了案几,公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纪砚尘想了想,轻轻颔首。
锁云又笑起来:“那我待会儿将给您温着的粥端过去。”
“好。”
纪砚尘走出屋,一眼就看到了在那棵梅树下练剑的男人。
男人一身漆黑劲装,表情褪去了平时的痞气,显得英气逼人,眼神如刀,每一下挥舞都能带起一阵风声呼啸。
纪砚尘找到了锁云所说的案几。案几正对着梅树,摆放着点心,看起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他坐下来,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抬眼便对上了贺成江漆黑的目光。
他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凌厉的眉眼好似融化的冰雪,原本的锋利一下子变成柔软的水。
月照在一旁看得咋舌,觉得这样的世子真是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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