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啦......”108枚铜钱在地上乱跳,似是狂雨问伞,带来世界深寒的恶意。

玉云白的青蚨剑一击爆开,铜钱洒落。

他甩下手上的断线,脸色逐渐阴沉。

在玉云白的感知里,流宋的气机骤然消失。

结合窗外重物砸穿房顶的声响,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呃啊啊啊......”厢房里,贵仁趴在地上,发出低吟。

“救我,救我...”

谁在喊?

玉云白险些陷入悲伤的情绪豁然回转。

理智回归的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他不该死,无论如何,该死的都不应该是自己。

母亲死的时候,他恨自己的诞生,害死了来到这世上,第一个给予自己温柔的人。

父亲离开的时候,他恨那汪洋天中的异灵,恨那夺走自己眼睛的灾祭大典。

祖父病死,他怨恨这汪洋天生存的恶劣。

可这些,他都无能为力。

可如今流宋死了,却死的太憋屈,死的太可怜,她才十六岁,最美好的年纪,一切才刚刚开始,就这般毫无由头的辞别人世。

这不公平,好人不应该死。

“贵仁,谁要杀我。”玉云白心中升起一团火气,他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个想让自己死的人美梦得逞。

找到他,杀了他!

玉云白听声辩位,走到贵仁身前,撕下道袍的长袖子,艰难地为他包扎止血。

贵仁断了两只手掌,鲜血如决堤一般喷涌,浇得玉云白浑身血红。

好一番折腾,玉云白尽力减缓了贵仁的流血速度,这是他的极限。

“救我……”贵仁还在低声呢喃,脸色煞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玉云白一巴掌把贵仁的脑瓜子扇歪,“别给我发癫!说话!怎么回事!?”

贵仁的魂儿被打了回来,脑瓜子嗡嗡的,定了定神,连忙说道:“老爷,昨天夜里我在院子里酣睡,有,有几个蒙面大汉无声无息地闯进来!”

“他们锯了我爹娘的脑袋,再拿我大儿性命要挟我,逼我喝下一碗怪水后,我的手就变了怪物!”

“他们逼我找时机靠近你,不这般照做,就要杀光我全家!”

贵仁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实际上,贵仁心中是极不愿害玉云白的。

不仅是因为玉云白身为玉族老爷,地位崇高,还因为他心中对玉云白的感激与崇敬。

玉云白在茶楼四年,提拔了自己,让自己住进后院。

这四年来,玉云白提出了各类意见,茶楼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他还亲自在茶楼说书,招揽生意,不嫌贵仁身份低卑,以朋友相交,他贵仁如今能过上不愁衣食的舒服日子,全靠玉云白的一手扶持。

人不能忘恩啊,我不能杀云白老爷。

玉云白一直监视贵仁的气机,确认他没有说谎。

可随之,惑从心起:直接叫人一刀捅死自己不是更方便?何必要如此弯弯绕绕、遮遮掩掩?

他自是聪慧:对方选择这般曲折的手段,自然有对方的道理。

选择用操纵怪物的邪术来刺杀玉云白,说明了两点。

第一,能将案发现场伪造成异灵事故。

临近灾季,神秘事物开始活跃,这般做能掩盖有人行刺的事实。被人调查后,也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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