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池少爷,涌沙老爷唤您过去一趟。”夜幕降临,玉涟池听到了侍从的传唤。
“父亲叫我?都宵禁了唤我过去作甚?”玉涟池坐上马车,奔驰在自家宅邸的石板路上。
这处宅邸本身很古老了,可高墙却像是新刷过一遍,雕画着一艘又一艘乘风破浪的大船。
“父亲,这位是?”刚一进门,玉涟池便看见了一名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郎,他站在门口,神色落寞。
他扭头看向父亲——坐在茶桌主座后的中年男子,似是思虑过多,他的两鬓泛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花白。
“玉良见过涟池大人。”青衣少年郎轻声问好。
玉涟池双眼眯起,掩盖住一闪而过的厌烦。
玉涌沙开口说道:“这小子今早便来我宅门前,死活要见你。你们聊吧,我先去见一见父亲。”
说完玉涌沙起身离开,只留下玉涟池和玉良二人。
“你父亲的死很意外,没人能料到有肆言境异灵。”玉涟池自己倒了杯茶,将茶壶嘴对准门外,“你还有什么事吗?”
“大人。”玉良抬头,目光直直劈在玉涟池的脸上。
玉涟池瞳孔一张,他被吓到了。
这少年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两柄宝剑,只是微微出鞘,铩利的锋芒就穿透了人的眼睛,一剑刺入心脏。
“您该兑现承诺了。”
“我答应的人是你的父亲,看重的也是你父亲的能力,如今他死了,我很心痛,明日我便叫人将补偿送入你家宅邸,再送三百美人,入你家几所春阁。”玉涟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玉涟池原本许诺玉善,事成之后,交托目区巡守衙的管理权力,再分几条水渠,还有两三个祈节人。
这便是将玉善拉入支系的意思。
可如今,他实在不敢把权力分给这个少年。
玉善性格软弱,处事圆滑,犯过不少脏事,好掌控,好驱使。
可他的儿子——眼前这少年,玉良却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种只有三嫡老爷们才有的气场——
玉虹让人感到暴戾。
玉风让人感到跳脱。
玉云白让人感到神秘。
而玉良,让人觉得“锋利”。
“不,大人您误会了,是我的祖父玉悯,来接受这位子。”玉良低下脑袋,叫住玉涟池。
“你回去吧,就按我说的,迎昼时,补偿会送来你宅院门前。”玉涟池站在门口,眼里望着漆黑的夜洋,聆听着不止的悲鸣。
“是。”玉良攥紧拳头,退了出去。
“哐当——”大门关紧,玉涌沙从侧门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前的玉涟池,“怎么忽然变得如此谨慎?一个少年郎而已,给他许配一个妻子,再逼他生下几个孩子,享受几次,打压几次,不就乖乖听话了?”
“不,爸,这个人不一样。”玉涟池转过身,坐回茶桌前。
“那就给他灌药。”玉涌沙摆摆手,“儿啊,你的心还是不够狠。”
“不是,为什么非要逮着玉善玉良他们?他们家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拉拢?”玉涟池恼羞成怒。
“父亲的命令,谁知道他老人家想干什么。”一杯茶喝下,玉涌沙的嘴抿了起来,似乎也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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