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括一下,便是“献祭一个善人,换来一个血脉珍贵的子嗣。”
在这过程中,双方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那先生,你想妈妈吗?”流宋温声询问道。
“......”玉云白沉默,“还好吧,与其说想她,不如说我愧疚多一些。”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这不是您能选择的。”
“是啊,但心里还是有道坎,过意不去。”这是玉云白最柔软,最纯粹的心灵深处。
窗外响起热热闹闹的走动声,今日是目区的迁徙日,所有缴纳完税款的目区居民,都要在天黑前,搬到指定的地下窟楼里。
“唔,没时间了......”流宋像是有些遗憾似的,“先生,真的不做点什么吗?反正奴家现在也不是人类的身躯,大抵是不会......”
“先不要这样,等你的腿能动了,等过了灾祭大典,我们......呃。”玉云白翻身坐起,挠挠头,那几个字,他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流宋追了上来,狐狸般笑了:“‘及时行乐’嘛,这不是您自己写的故事吗?”
“你快让我玩物丧志了,先做事。”玉云白投降,他真的扛不住流宋这攻势,连忙下床穿衣服。
“先生,我本以为您很成熟呢,没想到这些事上,像一个宝宝一样。”流宋还在激将。
“你不也是一个宝宝?有本事你来硬的?”
“唔......哼。”流宋哪里敢,她也就敢逗一逗玉云白玩。
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
道玄之术的修炼与入门需要元阳之体。
无论玉云白能否成为朝圣者,他都会修炼道玄之术。
“三宽。”玉云白拄着拐杖,健步走向茶楼门口,简直不像一个盲目之人。
三宽站在茶楼外,将目光从满覆行囊的福生身上移开,看向玉云白手中那根系着妻绳的拐杖,“少爷,您的行李......”
“不必了。”玉云白在三宽身前站定,“上车,我和你商量些事。”
“老爷,您要去哪啊?”贵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玉云白沉默,虽然昨夜过得平静,但谁知道,那些竞争朝圣者的干系们,又酝酿了什么阴谋,周围有没有眼线隐藏呢?
“呃......是小人多言了。”贵仁意识到什么,“地下窟楼的位置还是老地方,倘若您想来找我,随时过来便好。”
他已经拿到了玉云白的“秘方”,并且背了下来,焚烧成灰。
灾季即近,所有玉族人都要迁徙到地底下,躲避危险的灾季和寒冷的冰季。
而身为大落的居民,他们会根据房产,缴纳的税款,经营的产业,分配到不同的窟楼中。
身为清茗茶楼的掌柜,背后有玉云白撑腰的人,贵仁依旧会被分到以前住的大窟楼里,那里靠近塔炉,温暖而明亮,出行方便。
马车噜噜,行人纷纷让开道路。
“福生的事,你不管管?”玉云白拿了块点心,藏进口袋里。
“......少爷,当时情况紧急,首先要考虑您的安全,我也不可能将那只断手随意带上马车。”三宽解释,“后来我去问询贵仁,他像是疯了似的护着福生,我觉得还是等您回来再下定论。”
“那在塔上怎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我真以为那是贵仁的儿子,直到后来我才诈出来,那是那只手掌变的。”三宽道。
玉云白抱头,“这贵仁,儿子死了,对他打击这么大吗?”
“虽然有些不妥,但少爷您不妨看看玉风老爷。”三宽忽然说道。
“......确实。”玉云白撑住下巴,“话说,你不是和他在汪洋天上吗?他怎么了?”
“失踪了,一个浪打过来,就再也看不见了。”三宽的脸色阴沉下去,“这是寻迹者们最常见的死法,他说假如他死了,就让我回玉族,照料你。”
三宽看向玉云白手中的拐杖:“少爷,您这拐杖上的绳结......”
“很奇怪?”
“是。”三宽点头,“就连安纯少夫人的绳结,都不是您亲手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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