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
“你看这里,”师太指了指青石上的泥,“这里平时根本就没有人走的,这块新泥明显是蹭上去的,还有血。”
“想什么呢,最多也就獐子之类,野猪都好多年没听说有了。”
“泥蹭在这么高的位置,难道是人?”
静芸师太已经开始担心起妹妹的安全来,这里距离庵里已经有很远了,她一时有些自责,妹妹身负重担,掌管着大集团,不该随心所欲,自己还陪她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我们回去吧。”
说罢,就牵起纪风芸的手要往回走。
可是纪风芸此时却是拽不动了,她看到青石下的一小块积水里有一个清晰的蹄印。
“姐,你看!”
静芸师太定睛一看,顿时也疑惑起来。
“看着像是马蹄印,可这里怎么会有马?有马就应该有人啊。难道有人连人带马陷在这里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周围的几个村庄,印象里都是没有马的。由于年轻人都外出去城市务工,村里连仅有的牛都在几年前卖掉了,所有的不过是猫猫狗狗的小动物罢了,又哪来的马!?
姐妹俩顺着蹄印所指的方向,向山坡下的松树林望去。下面是厚厚的黄褐色的针叶,在地上堆积了满满一层,伴随着遍地的青草灌木,杂乱不堪。
好奇心驱使着姐妹俩走了过去,果然又在几十米外看到几个蹄印。她们顺着蹄印的方向寻找,终于在一颗树下看到了被压倒的灌木。两人小跑过去,从压倒的灌木处向山坡下,终于发现了蹄子的主人——一匹骡子。
这匹骡子显然是从路上翻下去的,一直滚到坡下几十米外被两颗松树挡住,地上的针叶层被滑开了长长的一道,断裂的松树枝和灌木散落两旁。骡子身上沾满了泥和树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这里不要下来,我去看看!”
静芸师太吩咐了下,就拿着竹竿做支撑,一步一步的顺着山坡,艰难的下到骡子跟前。
凑近了,终于看的清楚。这匹骡子十分瘦弱,已经没气了,一条前腿也已经被砸断,十分扭曲的挂在那里。它身上脏乱不堪,有随处可见的划伤和瘀伤,开口的地方在雨水的浸泡下甚至有些腐烂,像是在这里有一两天了的样子。
就在这时,静芸师太突然看到骡子脖子下面,压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箱子。箱子不大,旁边已经挤满了树叶,又被骡子压着,才没有被第一时间发现。
静芸师太心中疑惑,费力的拖出箱子,打开一看,顿时惊的浑身发颤,里面竟然是一条带血的脏兮兮的毛毯,毛毯里包裹着一个婴儿!
她颤抖着声音,向上面喊道。
“阿芸,快……快报警!”
还在远处的纪风芸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听错了,“什么?”
“报警!这里有个小孩!”
说罢,静芸师太双手合十,定了定神,“阿弥陀佛!”
纪风芸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也顾不得危险,连走带滑的也下来了,看到毛毯里的婴儿,也是大惊失色。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个小孩,还活着吗?”
师太赶紧伸手去探,婴儿浑身冰凉,皮肤都冻得有些发紫了,但是好在还有一点微弱的脉搏。
纪风芸连忙掏出手机,先报了警,然后又拨通了裴修礼的电话,焦急的喊道。
“你们立刻到庵里来,快!”
静芸师太脱下僧袍,将婴儿和毯子一并裹在袍里。两人你扶我拉,奋力从坡下爬了上来,一刻不停的往庵里奔去。
那头的裴修礼和卫世勋,接到电话后暗暗叫苦。
“应该带上阿丽或文珍的,这样至少能有个人陪在纪总身边。不知道纪总那边出了什么事,要是安全受到威胁,那我俩可真是百死莫赎!”
顾不得收拾,两人急忙驱车赶到庵里。庵里此时只有昨天开门的老尼在,正有一锄没一锄的在菜地里翻土。
“我家主人在庵里吗,静芸师太在吗?”两人闯进来,急忙问道。
“是你们啊,她们天没亮就上山去了诶,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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