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又神色复杂地看向忠勇侯府方向。顾昭昭对忠勇侯府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当年她差点儿嫁给了如今的忠勇侯——何玉枫。何玉枫久病卧床,如今忠勇侯府全由其弟弟何玉弦打理,今日也是何玉弦代忠勇侯携何婉仪入宫赴宴。
顾昭昭想起那位当年的飒爽英姿,眼前一阵恍惚。她略带惋惜地看向何婉仪说道:“忠勇侯府的何婉仪贵女博通武艺,舞得一手好枪,颇有忠勇侯当年风范。”
沐瑶闻言吃惊不小,不禁侧目向不远处的何婉仪望去。人不可貌相啊!在大允会功夫的女子甚少,至少在她来的这段时日还未曾听说哪家贵女会功夫的。难怪她能强收那么多美男,人家有实力!
旋而眼角目光又望到父亲盯着她猛瞧,她转向李太傅关心道:“爹,您怎么了?”
李太傅欲言又止,思量了一番轻声说道:“瑶瑶,皇后刚才点到你了。”
沐瑶心里啧了一声,那又怎样,装死不就得了。
李太傅见女儿不语,担忧地说道:“瑶瑶,一会儿你上场展示才艺,就用你两层功力画上一幅足矣。”
假若瑶瑶使出“五柳先生”的实力作画,搞不好会被在座的一帮老家伙认出来,他们几个常年沉醉在画作之中,在画界皆有大乘,一望便知所作所画是谁家的画风。这就好比一个人的字迹,再怎么遮掩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在沐瑶看来,她以前之所以隐姓埋名用“五柳先生”作画卖画是因为那时候她不想暴露自己女儿家的身份。
如今她已没有这方面的后顾之忧,何必还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赚钱不好吗?不禁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对李太傅说道:“爹,赚钱的机会到了,您无须担忧,女儿自会把握。”
嗯?李太傅有些吃不准女儿的意思了,默默缩了回去,提起果叉咬了一口凤梨,酸甜可口,甘汁饱满,就是他上了年纪不能多吃甜食。
顾皇后一发话,庆元帝立即点头响应,号召在座的贵女们尤其是皇后刚才点名提到的那几个踊跃展现。
沐瑶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庆元帝, 迄今为止,她只看了一场儿郎竹笛吹奏,还没过眼瘾呢,怎么就变成皇上皇后口中说的儿郎展现了一堆,该轮到贵女上场了呢?”
蔡国公府的苏云秀贵女是第一个上场的, 她向大家展现的才艺是吟诗作对。
只见她一身鹅黄衫竹叶衫裙,头戴一支鎏金碧玉金步摇,款款上前,清脆的叮铛声悠悠扬起。
她的容色端庄大气,五官端正,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透着一股温婉和书卷之气。
沐瑶一见她立即想起了以前班上的女学霸,妥妥的好学生。突然她又想起云苏,云舟的娘亲也是出自蔡国公府,好像还是那儿的嫡长女,瞬而对苏云秀减了几分好印象。
苏云秀俯了俯身子,向大家吟诵她今日的一首新作:
一片一片又一片,
三片四片五六片。
七片八片九十片,
飞入上京都不见。
沐瑶听完沉默了,这首诗与她记忆中的某位皇帝爷爷的大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她觉得。。。嗯。。。挺好的。毕竟有某位皇帝爷爷为她开道,很有意境。
果然,耳边扬起了熟悉的掌声。她望着众人热烈捧场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了。嗨,切磋嘛,就图个热闹,图个尽兴。
冯暄妍一脸嘲讽地望着苏云秀,恰巧被主角当场逮了个正着。
苏云秀柳眉紧蹙,不爽道:“冯贵女,很久未闻你出新诗了,不如你也上来作上一首?”
她这首新诗可是让爹爹过目过的,爹对它的评价可高了。她不信冯暄妍能做出比她更好的。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论文采,不得不说冯暄妍在上京她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也就苏云秀这个被宠坏了丫头不知轻重地与之较量。
冯暄妍慵懒地掸了掸裙摆,纤纤细步,走至台中,向大家微微行礼过后,扬起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声音:“苏贵女今日以花入题。本贵女便也作一首与花有关的诗,名曰《寒梅》: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此诗出自王安石的《梅花》)
掌声再次想起,此次的声量明显高过苏云秀的,连庆元帝和李太傅也纷纷称赞。
谢辞不由地向冯暄妍投去目光,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这首诗的确是一首佳作。
沐瑶意外地看着冯暄妍。她作的这首诗意境高洁,透着一股子坚韧。能做出这样高水平诗的人,按理说品性差不到哪去。她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解。
两首诗歌孰好孰差,一眼便知。苏云秀面色铁青,手里的锦帕早被拧得皱不成形。她竭力稳住心神,稳稳退回座位。
冯眺见女儿崭露锋芒,得意地朝徐世达和孙锦心狠狠瞥了一眼,仿佛在嘲笑徐家有眼无珠。
冯暄妍得意地扬起下颌,旋而朝着沐瑶方向挑衅笑道:“沐贵女,不如你也上来作上一首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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