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中年男子向着马车拱手一礼,道:“黔州月白连江,不知尊者驾临,有失远迎,望请海涵。”
其时,修行者通用的称呼,洞玄与命门境称修士,结丹境称大修士,结丹以上称尊者。此刻称呼车上之人为尊者,只为表示尊重。
车厢内几人都看向瞌睡男子,良久无人应答。黑衣男子再次提高音量道:“黔州月白连江,不知尊者驾临,有失远迎,望请海涵。”
哈!那瞌睡男子此时方才打了个哈欠,懒懒问道:“黔州月白氏!怎得跑到这里来了?”
“只因兄长小女修为有疾,如今正是仙门医者令发放之期,故而前来南泽境,只为求取一枚同元医令。”月白连江答道。
车上男子一手扶额,斜眼打量几人,又问道:“神州境不是由斜月三星馆发放吗?以月白氏在黔州的头面,求得一枚医者令岂非易如反掌?何故舍近求远?又或者觉得同元医馆的医术更胜一筹?”
“尊驾有所不知,我那侄女儿去年化水圆满,欲进一步结丹时,在元神印记阶段出了些许意外,多方求医,然效果差强人意。”月白连江继续解释道:“我家大哥多方打听,据闻东莱境空明书院同元医馆,于元神印记病症的诊治上医术独到,故不得不跋山涉水而来,南下求取同元医令。”
“化水圆满!令侄女年岁几何?”
“今年方十九岁。”
“十九?嗯!天纵之才!”车上男子不禁赞许道。
“不敢当尊者谬赞!愚侄女年轻不知深浅,浪修贸进,方有今日之病患,悔恨难复。”
“嗯!”车上男子点了点头道:“病者有选择就医的权利,倒也说得过去。那你们呢?”说完看向邵远扬一伙问道。
“禀尊者,在下南泽会漕盟邵远扬。闻得同元医馆元医使者近期将至,在下日前受南泽三宗所托,特来此地恭候。”邵远扬连忙作礼回答道。
“南泽三宗?”
“五毒宗、净水宗、枯老宗。”
“哦!倒也有些名头!”男子随口敷衍一句,再问道:“你等既然都是为元医使者而来,适才又因为何事打斗呢?”
“这个。。。”邵远扬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作答。
不想月白连江为其解围道:“小侄年少气盛,刚才言语中冲撞了邵大当家,是故被大当家教训了几招,并无他事。”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没必要因些许小事耽误了正事。
“不敢不敢,令贤侄枪法了得,邵某见猎心喜,相互讨教而已。”邵远扬就坡下驴,这一事算是揭了过去。
车上男子稍作沉吟,不再纠缠此事,又一指地上躺着的几人道:“这几个喽啰颇为张狂,竟敢对我亮兵器,便出手教训了一番。这些都是谁的人?”
邵远扬忙躬身赔罪道:“邵某管教不严,以至于冲撞大驾。怪只怪这几个有目无珠,即便是打杀了也是死有余辜。”
车上男子摆了摆手道:“我说过只是教训一番,并无性命之忧,把他们清走吧!”
“是!”邵远扬向手下一使眼色,马上便有帮众上前将人带走。
待场面清理干净后,邵远扬道:“敢问尊者怎么称呼?此来南泽可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
尽管话说的客气,但言下打探意味甚浓。
“哼!”车上男子哂然一笑,道:“怎么这南泽境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吗?”
“没有!没有!”邵远扬忙不迭的摆手道:“在下言语不当,尊驾尽可随意。”面对眼前这位瘟神再谈什么限行令,那才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车上男子也不多言,自怀中取出一枚金质铭牌递给查南,又向外指了指。查南会意,接过金牌快步传递过去。
邵远扬双手接过,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只见金牌上赫然铭刻着几个字:同元医馆行走郎中廖晖。
真正的金字招牌呀!近乎十年,多少修士在病痛中翘首以待?多少修士得不到基本的诊疗服务?多少修士等不到枯木逢春的一天?只到今日,元医使者再现南泽!
修炼的终极目标是什么?长生!修士整天神神道道修的又是什么?元神!
道途漫漫,无数的关隘瓶颈,无数的斗法拼争,谁又能保证修为不会偏离方向?谁又能保证元神不会损伤消亡?
对元神造成的每一次伤害,都有可能是修行的休止符。
元神病了怎么办?找医生嘛!傻子都知道。而为元神治病的医生就叫元神诊疗师。
元神诊疗师有三个职称等级,初级称郎中,中级叫大夫,高级谓元医。
“原来是元医使者廖郎中当面!在下真是有眼不识太山!多多失敬!多多失敬!”邵远扬激动中有些语无伦次,不停的打躬作揖。
其实南泽道门并不知道同元元医使者自哪一路而来?是以分派了好几路人马在各个方向蹲守,不想自己这一路运气这么好,竟然就这么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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