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宁远城。

一名身着红色文锦官袍的中年男子,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下来到城门口,正是挂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登莱、天津等处军务的袁崇焕。

夜色正浓,城头上满是灯笼,领头的乱兵王兴见城下来了一队人马,立马高呼:“兄弟们,又来了一个狗官。”

在他的示意下,另一名乱军头目带头向下喊道:“发饷,发饷,发饷.......”

祖大乐驱马上前喊道:“快开门,袁都师回来了。”

城头传来一阵笑声:“祖参将,你还是回锦州去吧,这宁远城你进不来,袁都师早就被朝廷罢官了。”

祖大乐也是急了:“兄弟们,来的若不是袁都师,我祖大乐愿将脑袋摘下来。”

城头沉默片刻,乱兵头目王兴冲城垛口伸出了脑袋喊道:“真的是袁都师?”

袁崇焕打马来到祖大乐身前对着城头高喊:“是我袁崇焕,王兴你胆子大了,一个总旗就敢带着大伙兵变,去年宁锦大战你在大凌河没少杀鞑子,现在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吗?”

王兴被说的面色涨红,大声道:“若是鞑子再来,兄弟们自当卖命,可饷银已欠半年,家中无米下锅才......”

“我现在身无分文,但三个月的饷银已在路上,不出十日即达辽东诸镇,兄弟们若是信的过便放我入城。”

王兴心中犹豫,看着身旁身旁兄弟们的期冀声目光终是一挥手,打开了城门。

袁崇焕和祖大乐刚一入城就被乱哄哄的兵士给围了起来。

“袁都师,你可算回来了,这些狗官将饷银都贪了,连口汤都不给兄弟们留。”

“袁都师,真有三个月的饷银?”

“袁都师,这次回来还带俺们打建奴。”

不一会,王兴便五花大绑地自己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地道:“请袁都师治罪。”

袁崇焕轻叹一声,上前将其扶起亲自解开绳索:“阉党已除,朝廷补了三个月的饷银,剩下的我袁崇焕拿命担保,此次兵变情有可原,所幸没酿成大祸,降你为先锋营小兵戴罪立功。”

王兴含泪跪地道:“谢都师不杀之恩,王某定以死效命。”

袁崇焕点头,嘱咐祖大乐组织乱兵回营,又去府衙将被软禁的宁远大小官员都放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群文官他面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语气不善道:“赵率教,祖大寿,朱梅,吴襄等人去哪了。”

“回都师,建奴散骑扣关,他们去锦州勘察军情去了。”一名文官解释了一句。

哪有这么巧的事,袁崇焕心中对此次兵变的深因心知肚明,王兴无非是这些将门推出来的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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