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难民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被轻易遣返。虽然是非法滞留者,但是可以非法滞留下来,等待联合国难民署的审核,或者国与国之间达成遣返协议。
陈敏绕来绕去,就是要李蒙用越南难民的身份前往重庆大厦,非法滞留下来。
这样一来,李蒙的身份就跟与他同住的两个越南难民一样,是从船民中心逃出来的难民。
“Madam,你说来说去,我还是得非法打工,对吧?”
“给你一个档口,你已经是老板了,不用给人打工。”
可我当线人,不就是给你们警方打工么,还是特么的可能丢了小命的打工仔。
“警察会不会抓我?”
“会,不过不能遣送你。关个一天半天的,拿到难民署和船民中心的案件回执,就会放了你,你就可以回重庆大厦继续做生意。实际上,警察去临检的次数很少。即使遇到检查,也不过是抽查一下。那里还有人通风报信,楼下一检查,楼上的人就可以躲起来。”
“重庆大厦的非法打工者至少千八百人,都是这样躲避的,很少有被抓到遣送的,况且你还不用被遣送。”
非法打工确实不易,工资也低。但是,即使工资仅仅是港人的三分之一,也比他们在本国赚的工资高出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这就是他们愿意非法滞留的原因。
李蒙经营一个档口,总比打工赚得多。即使一个月赚两万元,加上他在庙街夜市算命,一个月总能拿到至少三万元。再加上线人费,一年三十多万没问题,比陈敏挣的都多。
来香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么。只要留在香江,就可以发挥自己懂国际贸易的特长,有更多赚钱机会。
“至于香江身份,今天抓了兔头发,就开了个好头。如果以后再破了大案,拿到身份就不难。即使不是香江身份,我们也可以给你安排其他身份。”
好吧,好吧,其实我也别无选择。
“我明天就去重庆大厦,我到那里找谁?”
“没那么简单,你还要经过拘留所的程序才行。”
“什么?还去拘留所?算了,我不干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只是个程序,就在里面呆一天,我们就安排你出来,然后就可以去重庆大厦做你的生意。放心,不会留下任何不良记录的。”
“程序?”
“对,这样你才能滞留下来。香江是法治社会,必须经过这个程序。有了这个程序,人们才会相信你是难民,也便于你伪装身份。”
屁个法治社会,你忽悠一般人还行,忽悠我就多余了。
“这样就行了?”
李蒙不太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他总是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没有形成逻辑闭环。
陈敏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
原来是拘留所里关押了一个从加尔各答来的人,持印度护照。他可能是印度人,也可能是巴基斯坦人或尼泊尔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
这人的入境次数过于频繁,CCB怀疑他跟伪钞案有关。有可能是运送伪钞入境,把香江作为中转站,向世界各地分发。
“把你跟他关在一起,就是趁机接近他。用别的身份,他未必相信你。用难民的身份,才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这么说就比较符合逻辑了。
见李蒙不说话,陈敏接着蛊惑。
“如果这个伪钞案破了,你可能获得一大笔线人费,至少三万元。”
三万元是不少,但是得拿命去博啊。
“持印度护照,可能就是印度人,讲英语、印地语或者别的语言。我又不懂他们的语言,怎么跟他们接触?”
陈敏盯着李蒙,头凑过来,低声喝道:“别跟我说你不懂英语,别以为我们是随便找到你的。你住在哪里,以前在什么地方打工,你那几个伙伴现在干什么,我们都知道。”
哇擦,看来他们已经暗中调查过我。
“好吧,我承认会英语,也同意去拘留所。把那个家伙的资料给我。”
除了国语、粤语、英语,我还会法语、日语,你知道么?
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是重生者么?
“这才是合作的姿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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