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否认她怕死。

“那夫人觉得对得起帮主?”火鸟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作为帮主的女人不但不支持他的事业还私心地想要自己过得安稳,有没有想过我们这帮兄弟们是生是死!?”

郑欢颜小脸一白,她当然支持白震涛的事业,只是这样涉及黑帮的事情她从来不提及,白震涛也有问过她的感受,她总是笑笑然后给他送上一个香吻,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今……还是不能如愿啊。

黑和白始终不是一个道上的。

要支持白的,必须舍弃黑的。

夜槿注意到郑欢颜的脸色越来越差,而火鸟已经慢慢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忽略郑欢颜,他对夜槿道,“有点功夫,差点火候。”

“是么?”他抿着唇,在火鸟再次要对他出手时刚抬起手枪对准他,耳边立即传来一声枪响。

“找死!”他咒骂一声,手臂转了个方向,朝子弹射过来的那个方向,开了两枪。

“咚咚”第一次两颗子弹的作用力相互抵消在木制地板上碰撞发出声音,第二次是其中一个开枪人被他的子弹射中。

众人目瞪口呆,一是惊叹他精准的枪法,二是,火鸟在愣怔片刻后果断选择偷袭。

他看向已经被忽然的开火吓坏的郑欢颜,暗暗说了句,

夫人,对不住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刀口对准了郑欢颜,夜槿反应过来开枪已经来不及了,即便如此近距离他中了枪这个疯狂的人还是会不顾一切地伤害郑欢颜。

夜槿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高大的身子覆了上去,匕首是对准郑欢颜的心脏的,他很高,那匕首直直插进了他的背部右膏盲的下方,鲜血顿时像止不住的流水,迅速浸湿染红了他的毛衣。

“小寒!”

“额!”这声沉闷不是来自夜槿的,而是火鸟。

暗中竟然还有人!

火鸟冷眼侧目看着太阳穴上那冰冷的枪口,他今天穿了黑色的保镖服,即便是受伤了除了脸上那点伤以外,看起来也是很正常。

然而就在刚刚,他被一支经过消音处理的枪打了一枪。

几乎是夜槿被匕首伤到的一瞬间,这事发生得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一窝蜂地把几人包围住,“少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夜槿背部火辣辣地疼,郑欢颜已经管不了那白眼狼火鸟了,满心满眼都是夜槿背上被染红的鲜血,“你怎么样?”

她下意识看向掉在地上的沾满着他的血的匕首,本来匕首就是十三四厘米的样子,火鸟又是下了狠心的,自然下手是很重的,而且他的目标是她,夜槿挡在她前面,没有预料的力道自然比特意更加重。

她目测鲜血的长度,估摸着夜槿伤得不轻。

郑欢颜小心翼翼地抬眼盯着夜槿的脸,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心里的愧疚感升起来,看向火鸟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情绪复杂到责怪甚至是麻木。

“你……”

“伯母你先上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

房里。

郑欢颜脑袋里混乱得不像个样子,她耳边全是火鸟说的话。

她……真的有错么?

“冷总,这些人怎么处置?”

手下再问了第二遍,夜槿慢悠悠地看向他们,“关起来吧,估计不久伯父就回来了,也省了我的力气。”

“是!”

……

郑欢颜压根静不下来,她想到夜槿的伤,立即又下了楼。

医生刚好赶来,夜槿后背被剪了个大窟窿,露出血色的肌肤。

这大冬天地,让人受伤已经很过意不去,郑欢颜走过来想让他去客房,走近却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相框在细细端详。

“照片上的人是白总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哥哥?”

郑欢颜眼瞳猛然一缩,喉咙紧了紧,“这话可别让小九听见了,她得生气。”

郑欢颜瞅了眼照片上两人的合照,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从小就不喜欢拍照,直到出事了也没和一家人一起留下什么太多的回忆,可偏偏他和白晓的合照多得很,随便拿一张出来都是摄影界的模范。

想起儿子,郑欢颜眼睛红了,哽咽着说,“他要是在的话,肯定不会让小九吃那么多苦。”

夜槿把相框放回了原位,面不改色地,郑欢颜一个人陷入回忆有些出戏,立即回过神来说,“阿槿,很抱歉让你受了皮肉之苦,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先在这坐坐,等小九回来了,我让她帮你看看。”

这话听着有趣。

医生在他身后消毒,夜槿额头冒汗,双眼紧闭,声线十分紧绷,“白总能帮我什么?”

郑欢颜:“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小九是学医的,她总会有奇奇怪怪有用的药膏,很有效。”

夜槿微微睁开眼,眼神中带有一丝疑惑,“她今天回来?”

“嗯,估计晚上到。”

郑欢颜留他在白家休息,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

……

“小姐回来啦!”下人们个个奔走相告,“快,快去喊夫人!”

白晓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夜槿还没离开白家。

白晓入目就是坐在沙发上,一脸冷漠的男人,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显得不自然。

郑欢颜凑了上来,“小九,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紧张兮兮地把白晓从沙发上拉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白晓无语。

她人好好的,哪缺哪残了让她觉得她受伤了?

白晓反手把她拉着坐下,“妈,我没事。”

“你呢,有没有伤到?”白晓上下扫视着她,感觉……跟她离开前没什么两样,这样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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