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知不知道爸爸妈妈电话号码,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枪声已经四起,看到她突然就抱住我,我就意识到这女孩身份不简单。”
“可是我的势力并不在那边,况且欢欢和辰儿还在,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冒那么大的险,正当我还在犹豫该不该把她交出去的时候,她说,把她扔在水缸里就好。”
“你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两岁多的女孩是怎么在一个四米深的水缸里整整待了两个小时的。”
“等我良心发现从机场赶回酒店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水缸里她不见踪影,问酒店有没有人见过她,所有人都没见到,监控也有死角,不知道她是怎么躲过去的。”
“我想,她总归是安全的,她拥有超人的智慧,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方法,那些人甚至不能抓到她。”
“我们又回到机场,很意外,我们又遇到她了,不过这次她确确实实被抓住了,她被绳子绑着,被一个粗老汉抱着,看到我们之后就喊哭着大喊爸爸妈妈。”
“绑匪愣住了,我们更是上道,欢欢哭着控诉他们绑架了我们的女儿,我的枪已经掏出来了,我不知道辰儿还偷偷用我的名号调来了一个团的人,就在机场,没有说和对方势均力敌,但他们也不敢多惹是非,把女孩还给了我们。”
“我问那女孩愿不愿意暂时跟我回家,那里会相对安全一点,她说愿意,辰儿和她相处得很好,不过我们不管怎么问她是谁家的孩子,她硬是不说。”
“她说她叫白晓,和我同姓,欢欢越发地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就骗她说要在外叫我们爸爸妈妈,不然就会被坏人抓走。”
“小九在我家一待就是半年,半年后,她亲生父母找上门,把她要了回去,留下了一笔十分丰厚的资产,但自始至终都没留下他们的姓名。”
“我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以后就和那个小女孩没什么缘分了,但我不知道她和辰儿一直都在联系,大概一年后,小九的家里又发生了一次巨变,这次不一样,不是仇家,而是家族内的斗争,而且那一次白家也很不幸碰上了一次经济危机,我们达成协议,小九在我们家寄住,她的父亲会帮我们渡过那次危机,我们同意了。”
“不过小九这次回来就有些不一样了,她对谁都很礼貌,微笑,道谢,懂事得不行,却不愿意跟任何一个人亲密,除了辰儿。”
“她在这边功课不能落下,学习上课,她学习能力不比辰儿差,时间一久,又过了半年,不过她的父母好像时运不济,好似没翻身的可能了,她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有时候冷冰冰地,我们从辰儿的口中得知,她的父母突然没了音讯,很有可能是……走了。”
“又是一个下雨天,学校说小九没去上课,欢欢担心她,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流产了。”
夜槿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呢?”
白震涛冷笑一声,“其实我还庆幸那孩子掉了,那是宫外孕,本来就不该要,欢欢偏还舍不得。而小九以为是她酿的大祸,跑到医院来哭了一回,她说可以做我们的女儿,弥补她的过错。”
“你知道的,欢欢这个人,加上她早就把小九当亲生的了,自然说好。”
“就这样,小九喊了我整整一年的爸爸,我甚至都要忘记她是别人生的,直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上门,小九不敢相信地哭了出来,他不仅坦白了他的身份,还想跟我们要回小九,小九却推开了他,欢欢见状,解释了当年宫外孕的事情,小九释然了,跟她父亲回了家,但我们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选择在这里上学,她和辰儿形影不离。”
白震涛下意识看了眼夜槿,果然他脸色开始变差了。
“他们相处得好,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好,我都乐见其成,直到十六岁,他们吵架了,吵得很凶,而当时紧接着她父亲那边出了问题,小九不得不回去继承她父亲的位子了,辰儿送她到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夜槿有种不好的预感,白震涛接着道,“他成了植物人。”
“这个打击真是给人当头一棒,”男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他是那么骄傲地存在,却止于那一天,他明明有那么光明的未来。”
“欢欢哭了很久,但你应该想象不到,小九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哭到昏厥,甚至有一段时间是失明的,醒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发呆,不讲话,不理人,被诊抑郁,根本睡不着,少了安眠药不能活,身边的人稍微提起白熠辰这三个字,她就会完全失去理智。”
“还有一个,她母亲,见到她这副样子,自然以泪洗面,整天诚惶诚恐,不是和她一起哭就是独自一个人冥想。”
白震涛摇摇头,“这样的情况下,她亲爸突发心脏病,但是他们家血型很特殊,就连直系亲属的心脏移植手术失败的风险也很大,小九不敢冒这个险,她没有办法再次承受至亲离开的打击。她日熬夜熬,终于和她师父一起研制出适合她爸移植的人工心脏。”
“她爸下了病危通知书那一次,她留了遗书。”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哪怕有失败的风险,她也愿意把自己的心脏移植给她父亲,她宁愿和父亲一起死,而不是一个人去承受这种痛苦。”
……
她的生活太苦了。
对她而已,白熠辰走了之后,她的生活没有过阳光吧。
他们都说,白熠辰很爱白晓。
爱到怎样一种程度?
从娃娃就开始监督她不许多看别的男生一眼,牵手是他,亲吻是他,余生也是他。
据说那边一开始也认定了白熠辰这位姑爷。
这么一看,四舍五入一下他的胜算,等于没有。
夜槿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回到冷家,他们都在庆祝他的腿,众人欢喜只有他一人忧。
只有程落繁默默敬他一杯饮料,“姐夫,我姐不是去找你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要是夜柠儿问的早就给她脑袋敲爆。
“回家了。”他飘飘然说了句,“你应该清楚啊。”
程落繁尴尬地呵呵两声,“我们两家血缘近,住的可不近。”
她第一次说起白晓的原生家庭,夜柠儿有些八卦,“宝贝,你是不是遗传了嫂子的妈妈的基因?我感觉你们俩稍微有那么点像。”
“我妈和我姨妈是双胞胎姐妹来的,能不像吗?”
谁的基因不都一样嘛。
“哦~你们家还有双胞胎基因呢?”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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