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土墙外,一道威严中带着焦灼的声音传了过来。
前头引路的,正是桂儿。他身后之人,是村老。
听得墙外的那声喊,浑麻便就意料到了。嘴角一歪,狠狠爆了句粗口。几乎生吞了桂儿的心思都有。
“你个千刀的浑麻,背地里怎敢干出这等事来?真当族规治不了你了么。”
村老的愤怒,一半在于此事确实过于龌蹉,有损村誉;另一半,则是因为这浑麻竟能如此鼓动人心,背地里煽动起这般力量。这对他这位村老,已是威胁。
“哎呀,叔公……有什么事,您老……”浑麻瞬间变了一张脸,谄笑着迎上去。
不待他说完,村老疾步走去。“啪……”的一声。“你个混账,这是本村的客人,岂容你胡来。”
浑麻脸上挨了一掌,却浑不在意,仍然腆着脸。
“哎,叔公,你就当可怜可怜侄孙我吧。都这么把岁数了,还光棍一条。今儿个好容易这个机会,什么客人,哪里有客人?这分明就是送上门来的婆姨啊!”
“住口!你个混账东西。再这么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继续鼓动大伙造下孽来,毁了本村的村誉,回头按家法,看怎么收拾你。”
“叔公息怒,叔公息怒……气大伤身,您老还得长命百岁呢。
您看,这事,不做也做了。如今都到这地步,再难回头。不如孙儿事后娶了这婆姨便是,如此,哪有什么坏事,还造哪门子的孽呢?对吧。”
浑麻依旧涎着脸,死死的劝道。眼见村老并不松动。
“叔公,五房老三家的,可是已经躺在这地上了。这会儿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眼看也就不行了。
这生死梁子,算是结死了。大伙忙活这一场,还折了兄弟,这时候,别说是来路不明的外人,就是村前村后沾亲带故的,也断难善了。您老说说,这叫大伙如何收手。
叔公,您就当疼孙儿这一回,索性就权当这事毫不知情。万事有我呢,怎样?回头,老三家我也自去给他一个交代。但现在……”
浑麻眼神一冷。
“我劝叔公,就不要管这闲事了。”
浑麻的一席话,便把到场的众人,重新绑到了他的战车上。只是,这最后一句,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却是明显的,含着警告与挑衅的意味了。
“反了你他娘的!”果然,村老闻言怒起。举手便要再打。
却不想,这一次,那只高举起来的手,却被浑麻死死捏在了半空。浑麻脸色又冷,一语不发,只恶狠狠的盯着村老。
村老被他盯得胆寒。忙抽手回来。
“你个忤逆子。反了反了,来啊,给我绑了。押祠堂里去。”
在场的众人闻声,却无一动作。
“哼哼……”浑麻冷冷一笑。
“叔公,一直都是给你兜着脸面。这群人,什么身份。你会不知?
平白无故,自海上来,不见路引凭证不说,还操着北方口音。说出的话,漏洞百出,也敢信?对这大晟国,毫无所知,有的没的,四处打听。这等人,您老说说,会是什么人?”
浑麻情知场面上情形已变,心下里已几分得意,话语间,面容里。已是带着些戏谑的味道了。
“是海贼,是北人。是官府里三申五令说了,要地方着实拿办的贼寇。”
浑麻此生,从未觉得这般畅快过。
“如今,您老只管待在此,既不拿人,也不报官。你这可是包庇敌寇,日后,这官司要是打到城里去。
便是大爷在庙衙里肩着个不大不小的差事,也断难护得住你,倘若这几个贼寇,再闯出些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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