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猛地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会不见了?”
那对玉镯可是她的宝贝,她还想着等这几日有空了就把它收起来,省着被宫里那些新来的小宫女毛手毛脚地给碰坏了。不料最近事忙,竟把这事全然忘在了脑后,直到今日才再次想起。这期间不过三两日的功夫,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向逸急得直哭:“婢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婢子已经把妆台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还是没能发现玉镯的影子。”
“再找。”这下庄妃是半点心思都不在麻将桌上了,一个箭步冲进寝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汪芷年不知其中原委,悄悄问离她最近的孙婕妤:“庄妃娘娘好像很在意这对玉镯,是有什么来头吗?”
孙婕妤看向庄妃慌乱的身影,叹气道:“那对玉镯是皇后娘娘生前送给庄妃的。”
汪芷年听后心头一怔,难怪庄妃如此重视。
庄妃和孝慈皇后的关系宫中人尽皆知,甚至宫内有传言说庄妃入宫后十分看不上天临帝,总是闹着要出宫闯荡江湖。后来肯留在宫里,都是因为孝慈皇后。
“除了陛下和两位皇子,皇后娘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庄妃。临终前皇后娘娘特意把庄妃叫到床前,跟她说了很多话,还把腕间一直佩戴的那对玉镯托付给了庄妃。”孙婕妤又补充说。
说话间庄妃已从寝宫内走了出来,众人见状忙围了上去。
“还是什么都没有。”庄妃神色落寞,眼角似有泪花闪动。
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对玉镯她一直都有好好保管,打麻将时从来舍不得带,生怕磕着碰着。如今却凭空消失,她怎么能不着急?
汪芷年本想安慰几句,但奈何她实在不懂怎么安慰人。从前有一次贺枥被罚后哭着来找她求安慰,结果走的时候哭得更厉害了。并且在这以后,不管受了多么大的惩罚,贺枥都没再来找过她。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昭仪突然开口:“会不会是被偷了?”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李昭仪又继续说道:“以前我爹刚从我祖父手里接过家族生意的时候,发现账本和货物根本对不上号。这时我们才发现,原来管家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刘家老头派来的卧底,他趁着我祖父病重,家里人都忙着照顾我祖父没空管店铺时与刘家里应外合,把那些比较贵价的丝绸都转移到了刘家的库房。”
孙婕妤问:“那后来怎么找回来的?”
“找什么啊,根本找不回来。”李昭仪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说起这事我就来气,刘家恶人先告状,他们去官府报官,说我爹指使管家到他们的库房偷窃。当时的苏州知府是个出了名的贪官,他收了刘家的钱,处处向着刘家说话,还罚了我爹二十大板。我爹是个老实人肯吃这哑巴亏,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五日后刘家老头过寿请了贪官到他们家中赴宴,我也给他们送上了一份大礼,我带着我的两个弟弟烧了他们刘家的库房,还顺带烧了知府家的后院。”
说起这些,李昭仪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骄傲的神情。
在她看来这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是造福苏州百姓的壮举。谁让这两个老不死的官商勾结狼狈为奸,苏州城内有不少人都在他们手里吃过苦头。尤其是那个刘家,明里暗里给她家使过不少绊子,这把火是他们应得的。
不过有时候她也会后悔,为什么当年不直接一把火烧了刘家的府宅,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为民除害。
作为官宦子女的孙婕妤对此番壮举表示了肯定:“烧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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