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我?
不!不会是我!
姑娘们望着那双手,心里莫名升起一丝自卑。
异像再变,夕阳落日。
那双手,捡起挂在窗边的竹竿,窗户被慢慢打开。
楼船下,喘气声大过风声,大过水流。
水波涌动,小舟上,天水侯面目不变。
长先生低下头:“真是罪过,山锤,你儿子到底怎么养的,这小子一首鸣州词,竟然让老夫水波平静的心湖,起了一丝涟漪!”
“自从,我那老妻过世,我还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我竟然,如此盼望着见这女子一面,纵然憔悴不堪,纵然不食不寝!”
长先生再次抬头,紧紧盯着异像中,即将露出面容的姑娘,他心境已平,此刻所有的期待,都是对赵同风诗词的期待。
“这……最后一句,到底写了什么?”
无数人翘首以往,只期待看着那姑娘,露面。
冷如是却低下头,对上赵同风的目光:“谢谢,郎君……”
她愣住,一只手抵在她唇上。
赵同风靠近,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的墨香:“这首鸣州诗词一出,我能勉强帮你夺下花魁!”
“可,我两日后就要出京都了!日后怕是没办法再照看你!”
“我有一词曲,已经托人谱成你能看懂的古琴曲子,你自小精通音律,看一看,异像过后,我助你上台!”
赵同风退后,开口:“今天的热度,再加上这首曲子,能迅速地帮你把花魁名声传去四方!”
“记住一个人设,少在别人面前演奏,遇事多微笑点头,日后你遇见事,会有别的男人帮你平事!”
赵同风心里盘算,靠着高冷才女的名头,在文名可借银子的大赢朝,应该能保下冷如是一生清白!
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此次出京,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他须心无杂念,才能平安归来。
赵同风叹息,从皇帝的话语中,他知晓。
哪怕是天水侯的儿子,想要在暗中敌手下,活着回来,也是难事!
可,少年人若是因一丝危险,不敢奔前程,那还是少年人吗!
“唉!别哭,快些看,天上异像要散去了!”赵同风轻声开口,不再看姑娘,只看天上的姑娘。
他只是个站在先贤肩膀上,征服世界的普通人,心境不稳,不敢多看姑娘微红的眼眶。
天空中,那扇窗户打开。
冷如是依靠窗台,站与斜阳下,半张脸露出,已勾得柳池男子流连忘返!
“这……这妹妹,我好像见过!”
“这不正是恋花楼的冷如是姑娘,天黑灯昏,我真是瞎了眼,把手中银两打赏给她人,没看得冷如是姑娘的美!”
“莫要拦我,我要拿十万两,我要帮冷姑娘夺得花魁!”
“十万两?哼!吾出二十万两,只望冷姑娘一笑。”
那天空中,夕阳落下,姑娘转身,摇步远去。
人群垫脚,只愿再见姑娘一眼。
窗户,却关上,断了他们念想。
他们失望,好似被异像勾走魂魄。
天空异像破碎,有蝴蝶飞舞,花瓣落于柳池之上。
李景隆望着蝴蝶,呆呆念出最后一句词。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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