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书堂,谢安手中攥着两个棋子,眼望着窗外的竹影婆娑默然不语。
止墨站在堂前轻声回话:“娴娘子接手黑石卫已成定局。”
他小心看了眼自家郎君面无表情的样子,艰难开口:“锁老让我带话,谢家刑君绝不外嫁。”这就是让郎君绝了心思
他心中不兮:“早知道,郎君就不该帮他们的,现如今舍了孩子,还套不着狼。”
谢安轻笑道:“莫要叫屈,同为一族,怎能不帮?”他把手中的两子丢入棋篓之中,“她会如此,我早已心知肚明。”
所以他还在奢望什么?他想了想以后也许再见就是一房主君。
他拿过手中折本,悠悠道:“一房主君可是不这么好做的。”
“这次去关中的黑石卫还有多久能回来?”谢安问道。
“估计也就七八日就该到了。他们这次可是伤亡惨重,且这几日阴雨连绵还不知有多少人能回来呢!”止墨低声回话,这次黑石卫粮钱皆缺,冬日里,温家还在柴炭卡脖子,实在艰难也不知娴娘子要如何应对。
他们这些玄衣,都是从小在黑石卫学艺的,大房培养文,二房培养武,等长成人了经过层层筛选,才能到郎君身边。
所以他们对那些黑石卫还是有些面子情,即便黑石卫再惨,族人们也要拉上一把。
谢子麒和谢修元坐在宝书堂偏房,心中也是有些可惜。
“你说少君真的被拒了?”谢修元一脸不可置信。
见谢子麒点头,他接着道:“那娴娘子如此粗鲁的女娘,哪里能配的上少君!要我是女儿家别说是坐平妻了,做妾也是愿意的!”
谢子琪鄙视:“那你去!”
“我!可我不是女郎”
“你见过哪家女郎,能在半个月盘活一街市?你又见哪家女郎能写出《救荒安民策》?还有族中女郎如此之多,又有哪个能有胸襟放出我等皆要去学的算经?”
“若你家有这些,你愿意拿出来与人同享吗?”谢子麒看着谢修元一连三问。
“那娴娘子没有天姿国色,也不温柔贤淑,但胸怀气度,又有那个郎君能比之。如今扛起二房刑君之责,我们得了好处却在此处说项,有违君子之道。”他说完就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似是被气狠了。
“那.......我说错话了。”谢修元,垂下头面色涨红,他心中光想着那日被谢娴训斥,让他挂不住面皮。
却忘了如今族地越来越好,这都是二房女君回宗之后改变的,想到这里心中愧疚万分,自是不敢在出声。
谢子麒合上手中的折扇,心中一叹,他有些惋惜,为了大房也为了谢安。
谢娴当日教给他们重写折本的公文,他回去琢磨半晌,发现好处很多。既节约了上位的时间,也节约了下位的笔墨。
从那时就开始注意谢娴,发现二房如今的变化。他庆幸谢娴于少君有婚约,如此钟灵蜀绣的女子必为谢安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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