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尘重新走回雨里,面上一凉,心头的燥火突然就被熄灭了。

他扶额苦笑。

怎么回事?

他对斐忌发什么火?

是因为几次忤逆斐忌都未被计较,还是死前那几句碎心低喃让他以为自己不同,能对斐忌为所欲为的颐指气使?

云卿尘摸了摸脖子的伤口,仿佛两世重叠,滋味莫名。

他正了正衣冠,慢慢恢复了淡然模样。

阿珂被人太监拦住了,着急的等着云卿尘,见他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您还好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让你担心了。”

阿珂望着他的病容,放心不下,“您下回有事就吩咐奴才,别累着自己了。”

云卿尘笑笑,“好。”

去太学院的路上,阿珂时不时会问上一两句,云卿尘都会一一作答。

就这样,两人就抵达了。

看见高耸的匾额,云卿尘后知后觉发现,这一路上,连一个太监宫女都没出现,顺畅到底了。

他刚到,太学院的大太监就匆匆跑了出来,对他十分恭敬道:“云太傅金安,奴才是太学院管事公公陈福。”

跟着他一起的还有数个太监,看穿着,地位便是不同,但都认认真真做了自我介绍,如此隆重,在太学院还是头一遭。

此时刚刚下课,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特别是上课的皇室贵族们。

也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喜欢凑热闹的直接聚在了一起,一个个就趴在窗户边上,朝这边探头探脑。

“好漂亮啊,是谁啊?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佛子太傅吧?”

“佛子?为什么有头发?不应该是秃头吗?”

“对啊,他的佛珠呢?不是应该一百零八颗吗?”

“他要回来当太傅,没有头发怎么行,也许是假的,我爹就是假的。”

已经有人爆自家爹妈了。

“我娘信佛,天天戴着佛珠,她也有头发,就是不多,掉。”

话题渐渐偏了。

“他像不像父皇赏赐给督公的那个花瓶,又白又透又漂亮,感觉迷死人了。”

少年和少女心思完全不一样,这会捧着脸,红扑扑的望着他。

“等我长大了,要嫁给他!”

“……”

身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小姑娘分零食的小包子崩溃了,哭着跑了。

云卿尘听见了动静,轻抬眉头往这边一看,顿时又引发了轰动。

太漂亮了!

一看就是超级好的太傅大人!

怎么看都比自家太傅和蔼可亲。

“我要转班!”

“我也要!”

……

陈福给云卿尘分说太学院情况时,这边的动静实在太惊人,便跟着过来了。

几位在太学院教授的太学博士也望了过来,对这个和自己相差无几却位列一品的空降太傅,抱有敌意绝对的敌意和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一个稍微俊朗的男人,鄙夷的嗤了声。

“谁知道走了什么歪门邪道才当上了太傅。”

“张兄此言差矣,他或许有过人之处,否则岂能胜任。”

他刚说话,就有人拉住他,小声提醒他,张峰背后有人。

张峰冷笑,“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傅,有没有没什么区别,说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死了。”

他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完全不敢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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