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明日取来银票,再为牧芝姑娘赎身的。这位简大爷今晚居然截我的胡,我怎么可能不争上一争?”卫霟取下手上的一个扳指,“花大妈妈,还按价高者得吧。这扳指价值两千两,我就用这个扳指来争上一争。”

“一个扳指能值两千两?”

“我看值,这洪三爷这一身的打扮,像是哪家有钱的公子哥儿。”

“身上都没几张银票,不像有钱家的公子哥儿。”

……

“价高者得是吗?不就是两千两吗?我没有吗?”伊简继续掏袖中的银票,“这里总共有三千两,洪三爷还继续加吗?”

卫霟挑了挑眉。

之前的每一步筹谋都进行得很顺利,怎么关键时刻,出了这么个纨绔,一直阻止自己接下来的筹谋?

自己今日原是来走个过场,根本没打算买牧芝的梳拢夜。

身上自是不会多带银票。

而这个纨绔袖中的银票好像永远掏不完。

卫霟转了一下手中的花牌扇:“简大爷果然阔绰。在下不再继续争了。”

花大妈妈笑道:“既然洪三爷愿意割爱,那牧芝姑娘自是归简大爷所有。”

卫霟听罢,转身离开了觅花楼。

花大妈妈拉过牧芝下了台榭,对伊简说道:“简大爷,您随牧芝姑娘到一楼的雅间坐会儿,我这就去备齐字据。”

“也好。”伊简瞟了一眼施津玉,施津玉微微点了点头。

见牧芝引着伊简进了梅字雅间,花大妈妈拿着三千两银票来到觅花楼的账房。

备齐字据,又拿起桌案上的木盘,摆上砚台和毛笔。这才来到梅字雅间门口,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

花大妈妈听到伊简的回应,马上推门而入,左手单手把门又带上:“简大爷,牧芝姑娘的卖身契和赎身字据都备齐了,您过过目。”

伊简接过花大妈妈从木盘上拿下来的卖身契和赎身字据,仔细看了一番:“嗯,无误。把笔递给我吧。”

花大妈妈把木盘放在雅间的酒桌上,拿些毛笔递给伊简。

伊简接过毛笔,在两张赎身字据上签完名字,把其中的一张赎身字据递还给花大妈妈:“我们各备留一份。”

花大妈妈收好赎身字据,笑着道:“简大爷,不打扰您了,牧芝姑娘伺候您休息吧。”

伊简点了点头。

牧芝一脸紧张,暗暗调整着呼吸。

关好梅字雅间房门的花大妈妈,缓步回到大堂,叫来龟奴小顺,低语了一句。

龟奴小顺点了点头,走到后院的偏房里拿出一捆鞭炮,走到觅花楼大门前,大叫道:“今晚牧芝姑娘献花了。”

对面正在捻花楼大门前迎客的红倌们,都微微往门里站了站。

龟奴小顺喊完,点燃了手中的鞭炮,扔了出去,鞭炮便在街心炸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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