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不通的时候,要想出来,就得一群人手拉着手淌水过河,小朋友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过河,也不可以结伴过河,必须要有大人陪同。

也有人开农用拖拉机过去的,那种车底盘高,但水也会进到车后的拖斗里,但是站在上面,水也就才没过脚而已。

小时候,那可欣因为她爸长得高,她都是骑在她爸脖子上过河的,她老家话叫骑马卡。

长大点,她也有几次和她爸手拉手淌过河,等她读高中,政府给修了桥,但那时候政府也没多少钱,修的桥很窄也不提什么美观度了,能走人就行,一直维持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正经修个大桥,一百多米长,修起来可是个大工程,况且要在这样的大山里修桥,难度也不小。

“这里怎么还有几个平房?这还能住人?”那可欣记得这里是没有住户的。

“这应该是修路队的临时住所,等大桥竣工了就得拆了”

司机师傅不住这,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一排平房搭的很简易,一看就是临时搭建,比装修队厂房好一些而已。

快要驶出辅道的时候,路口站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居然在向他们招手。

司机师傅把车子停了下来,那招手的人弯腰和师傅说话,一听口音是个本地人:“大哥,是不是去前面那儿村?给捎个人呗?”

司机大叔说有点为难,他车上有客人,人家不一定同意。

结果那人居然绕到副驾这边问那可欣:“老妹儿,帮忙捎个人,就到那儿村村口放下就行,车费我们出了”

那可欣从挡风玻璃往外看,能看到站在那边两个男人,一个五十多岁,带着眼镜,气质很像她大学时的教授。

另一个就年轻很多,那可欣一眼看过去那感觉就跟看见同类一样。

因为,他看上去也不像这个地方的人,非常不像。

带帽卫衣,工装裤,马丁靴,全身从上到下一身黑,身材挺拔精瘦,随意站那就挺打眼,五官看不清,但能看到皮肤挺白,最主要的是发型,居然是当下小鲜肉最常留的那种韩式碎盖气垫烫,就这种发型随便哪个男的戴个口罩就是帅哥。

在乡村路上看到这么一个时尚利落的男人就像在上海南京路上看到一个杀马特一样神奇。

可能是出于对“同类”的心心相惜,那可欣同意捎他一路,车费也不用他出了,反正顺路的。

等男人走过来,她看清了他的长相,没白费了他这一身的打扮,五官也是好看的,不用戴口罩就很帅的那种。

男人说了一声谢谢,路过副驾去拉后车门,然后停在门外。

那可欣扭头看向后排,她那32寸的大箱子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后排座,他估计是不太能坐进去的,毕竟这人长得还挺高大。

那可欣下车和他交换了位置,错身时,男人和她说了句不好意思,她说没事,鼻尖飘来一阵清香的味道。

坐在车里,她想,这男人挺讲究,还喷香水,她都不喷,她身上也挺香,但那香是洗发水的香,是洗衣液的香,她从来不喷香水。

她从小长在农村,没那些精致讲究,但她家一直很干净,所以她从小就养成爱干净的习惯,头发衣服总是洗得很频繁。

就她身边认识的男性朋友,没一个喷香水的,用她老家那些发小的话讲就是娘们唧唧的,喷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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