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下朱雀楼后,马小刀把自身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趁着夜色穿过了大半条南北大街,一刻钟后已身在拒蛮关城东!

街道入夜后行人骤减,他一路上畅通无阻,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自己能再快一点!

只是当马小刀刚刚转入洗石街时,便与十余个脚步匆匆的蒙面黑衣人在街道中间狭路相逢,对方领头之人看上去有些熟悉,正是当日站在耶律天穹身旁那个手提九环砍刀的黑衣人!

冥冥之中,又是这一条街道,虽然经过了雨水冲刷,但地面某些地方似乎还有当时马方安与绒狄贼人厮杀时留下来的血迹!

荒鼠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眼神有些诧异地看着微微喘气的马小刀,没有说话。

马小刀不动声色打量着对面的阵势,一共十个人,心里便有了计较,目光最后落在荒鼠身上,冷笑道:“巧了,真是冤家路窄!”

“拾目倌,我认得这小子是捕房里的人,好像还跟那马老捕头沾亲带故,动手收拾了吧?”荒鼠身旁的黑衣人里面有人认出了马小刀,开口怂恿道。

“拾目倌?”马小刀在心里默默数了数对面的人头,皱眉道,“想不到你身份还不低!”

荒鼠的目光落在马小刀手中的杀鹿宝刀上,声音嘶哑地道:“你手里的,可是我少主人的杀鹿宝刀?”

“看来眼还没瞎!想替你的主子耶律天穹讨要回去么?可以啊——”马小刀冷冷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你把脸上的黑巾摘了,一切就有得商量!”

荒鼠缓缓低头,沉默不语。

马小刀嘲讽道:“怎么?不敢?怕我认出你是谁?”

“你说什么?”荒鼠身躯微微一震,片刻之后,低声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马小刀脸色很是难看,一字一字问道:“为什么要杀大小春?”

荒鼠伸手缓缓摘下遮脸的黑巾,露出了一张马小刀再熟悉不过的面庞,正是捕头梁三!

马小刀双眼泛红:“看来我们才是瞎了眼,在捕房跟你做了这么久的兄弟,没想到身边竟然藏了一头狼子野心的畜牲!”

荒鼠神态有些唏嘘:“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叛徒!”马小刀怒道,“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杀大小春?”

荒鼠听见叛徒二字愣了一愣,神情渐渐恢复了冰冷:“本来我想找个借口支开他们,好前去与暗杀文都护的同伴汇合,可惜他二人硬要跟着我,缠得我脱不开身,所以我只好动了手!小刀,我给过他们机会的,是他们自己不珍惜偏要寻死,怪不得我!”

“别叫我名字,你不配!”马小刀咬牙切齿地道,“所以文爷爷的死跟你有关?老爹也是你出卖的?”

“不错!”荒鼠点头承认,“就是我!”

“耶律天穹为什么要进入朱雀楼敲响那铜钟?”马小刀继续责问道,“朱雀楼的门锁没有被人损坏,是正常用钥匙打开的——”

“铜钟声响是信号,所有潜伏在拒蛮关里的绒狄人都会一齐动手,钥匙也是我提前从都护府偷出来的!”荒鼠得意地道,“我去杀都护大人,顺便可以把钥匙归位,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行动失败有人像你一样察觉了端倪,也有一阵子好查!”

“梁三,你就是个畜牲!”马小刀手中杀鹿宝刀缓缓出鞘,“今天,我把所有的账跟你一起清算!”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你觉得你还能活着走出这洗石街吗?杀了你,我再去把陈墨那个所谓的斥候拾长杀了,那么度望府在这拒蛮关中的所有重要角色就都死光了,剩下的就变成了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患!还有——”荒鼠抬头,脸上杀意涌动,“告诉你,我真名不叫梁三,你不知道我有多憎恶这个名字,我是绒狄人,是黑山三等栏子荒鼠,偏要在这拒蛮关里忍气吞声潜藏到如今,我早就厌恶了这种生活!”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叛徒!”马小刀身形在青石街面瞬间弹起,举刀便向荒鼠冲了过去!

“想杀我?先问过我这些手下肯不肯!”荒鼠身躯后移,面无表情地,“杀了他!”

九个黑衣人一涌而上,兵器尽出围杀马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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