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郊区的山路又窄弯又多，大巴车不敢开快，一路晃晃悠悠，好像坐船似的。
车厢内，有些晕车的学生脸上崩得紧紧的，嘴皮子微微翕动，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别看窗外，汽油味没那么恶心......”
李天朗嘴角微翘。
高中之前，他也是晕车大户。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高考完坐车回来，自己还在路边呕了半天。
晚上回家，老妈特意买的烤鸭都吃不进去，害他们以为自己在担心成绩，还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半天呢。
不过，后来天天坐车，后来又自己开车，晕车的毛病早就彻底没了。
高考结束，车开了一阵，大家就没有再讨论试卷，注意力都转到了对大学和未来的畅想之中。
李天朗就如同一个观众，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曾经的这些同学笑闹讨论，却完全没有参与的心思。
这些人的面孔和名字，他大部分都已经对不上了。
哦，有几个例外，比如林慈和白怡君。
她们一个是英语课代表，一个是班上的学霸，都是李天朗曾经借阅英语作业最常打交道的。
还有杨林，长得白白嫩嫩，姿态略微有点娘，但数学很好，专门用来借数学作业。
语文不用借，李天朗的语文向来都是班上的前几名。
至于政史地，就全落在汪婷婷身上了。
平心而论，李天朗本身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情商、智商都不错，自我控制力很强。
所以，虽然他高中三年硬是混了两年半，只最后半年好好学了一下，但考个三本还是没问题的。
按照杜宏文的说法，李天朗之所以高中混了两年半还能考本科，就因为这货太贼。
作业虽然都是抄的，但抄之前他都会看一遍，把对方的解题过程看懂了才抄，看不懂的甚至还会去问原主。
和那些只知道复制粘贴，却一问三不知的文抄公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但把知识学到手，还节省了很多时间。
不仅如此，他抄完后还会自己检查一遍，务必保证抄来的答案正确率在70%左右，这样才能确保他的成绩能稳定维持在班级中上水平，大约十几二十名这个阶段。
而且他考试前至少会认真复习三天，小考少复习，大考多复习，所以成绩相当稳定。
杜宏文曾经问过李天朗为啥要这样，李天朗鄙视地解答了他的疑惑：“蠢货，如果你不想引起老师的注意，减少老师对你的关注，中上等的成绩才是最好的。”
“因为老师对优等生有期待，所以会经常注意他们，看他们上课有没有听懂，或者作业写的对不对。至于最差的那些，老师担心他们作妖，影响班级，所以也会经常巡视他们。只有中间的那一波，才是整个班级最容易被忽略、也最安全的。”
“那为什么是中上而不是中下？”
“你傻叉啊，老师不管你，不代表家长也不管啊！”
最后，杜宏文只能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同时感慨万分：
为了上课的时候能安心看小说和研究游戏，你他妈是把聪明才智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控分大佬，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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