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乃西普提穿回旧衣服,系着围裙戴着袖套,摸摸擦擦,正在柜台工作。

忽然,一个蹦蹦跳跳非常漂亮又穿着入时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东张西望很久,最后要了一只烧杯,其实暗地里,她好好仔细的打量了乃西普提一番。

她以为自己的举动十分隐蔽,一言不发,眉宇之间故意散露出非常鄙夷乃西普提的神情,便转身走了。

其实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乃西普提看穿,也颇为重伤了他的自尊心。

但乃西普提没有当场发作,毕竟腹诽所构成的伤害虽然刺痛,但是立马发难回击,并非男性大度的表现。所以,乃西普提也决定了,将来对于此人,就采取不理不睬的冷漠态度。

接着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的主人公来到厨房,和保姆佣人们一起用膳。

有人告诉他说,早间那个姑娘便是东家拉法叶的掌上明珠,独养女,“你看看,她爸攒的这份家业,呵,将来都是她的呢!

“外加她长的苗条漂亮,多少公子哥儿排着队来追求她!

“有一两回啊,还真差点成事儿了,要出阁了……

“倒不是叶师傅狠心,想把女儿留在身边照顾自己。全因他呀,铁公鸡,死活一个子儿陪嫁都不肯出!

“嗨,我是没念过书,但亘古不变的道理会错么?没有钞票的爱情不敌嫖娼!所以,她的婚事能有不落空的么?”

这时又一个保姆插嘴道,“雪梨,才刚来,还不知道呢!

“小姐她呀,也就为了自己的婚事,简直和她父亲闹的势同水火!毫不亲近!孝顺呐,啧啧更不用提了!

“她呀,如今对待自己父亲的态度,简直就和她的继母如出一辙,两人都是叶师傅怎么生气,她们就怎么来。

“雪梨你别往外乱说啊,她们俩似乎都想着早早将叶师傅气死,分了家财了事呢!”

往后,下人们更是你一言我一语,东拉西扯说着。

乃西普提从他们口里得知,家中这老少两只雌狗,也是互不对付,但相对来说,还是继母太太好相处一些。

这位太太与叶师傅忘年夫妻,足足相差四十五岁。太太年纪轻轻,人前爱出风头,对待下人大手大脚,且又喜好玩乐,各种风雅集会、宴请场合更是与继女赛靓媲美,不落下风。

而小姐之所以不能出嫁的真正原因或在于此:

但凡只要这主内的继母将心思从招蜂引蝶,吃喝玩乐当中分出来一些些,进而多加关心一下整户人家的体面,以及丈夫独养女的幸福,那么做丈夫的一方也不会一毛不拔,拒绝履行生为人父的责任。

除了保姆下人们说的这些事情以外,乃西普提没过多久,也发现了一些其他趣事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东家拉法叶但凡看见自己老婆的眼睛,只要滴溜溜转到别的男人身上,他就会耸起鼻子,露出金牙咧嘴一笑。

这一笑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正在护食的狗!

且这一笑也大有文章可言。

乃西普提确信叶师傅对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很不满意,十分不满意!

特别是当那位租客,那位来自金西乌兰的大使在场的时候。

几乎是个人都能看的清楚,拉法叶的一举一动完全出自对妻子女儿行为的愤颟,以及对大使受到的爱戴恭维的嫉妒。

至于乃西普提,他们一家人,个个都把他当作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看待。他在店里住了六天,母女二人从没赏脸和他说过一句话。

甚至,有天吃饭时,一个小保姆给乃西普提夹菜,她笑呵呵的说着,“对了,今早我们小姐还说来着,她说他爸爸的脑子是不是快不行了?怎么找来这么个面目可憎又傻里傻气的土包子当伙计!”

闻言,乃西普提心里很不是滋味,颇感屈辱,他饭也不想吃了,放下碗筷,假装出去大解,匆匆离开了厨房。

后来,那周的礼拜天,乃西普提有半天假,便打算出去玩耍玩耍。

他在房里穿上新衣服,戴上新帽子,帽檐压的低低的,又学托尼教的手法,将刘海打成卷儿,稍稍露在帽子外头。

还别说,经过一番打扮之后,镜子里的乃西普提还真是漂漂亮亮,一表人才!

这天他出门和托尼,还有几个朋友在市里盘桓了大半日,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回家。

正巧,当时给他开门便是东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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