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殿下,宫中连夜传出消息,明日午时的曲水流觞文会双圣亲临,太子及诸皇子、在京四品及以上官员皆往,不得缺席,独孤凌云伴驾!届时双圣将出题考教。”说话之人便是越国公杨素字处道,他在接到宫中传信后就急急赶到了晋王府。

“越国公,此处多有不便,还请移步随广至密阁商议,请。”晋王杨广身穿紫色常服,目若朗星,剑眉入鬓,向前行去显得异常从容,相较起太子杨勇,虽俱是俊朗不凡,但就气度而言,则相去甚远。

“越国公,请用茶,孤有一事不解,还请国公教我,这宫中考教常有,但明日这场面实在罕见,这意指何处?”杨广十分客气的请杨素上座,请茶后才不急不慢的开始请教。

“晋王殿下,此番消息是从仁寿宫而来,如此,殿下还不明其意?”杨素手中捻须笑意盈盈的望着杨广。

“国公,小王才薄智浅,非是妄为敢窥探大位,实是大哥恬文嬉武,我大隋万里河山,宗庙社稷若是交在其手中,二世而亡就在眼前,还请国公教我。”杨广此时面带诚挚,眉目间却未见丝毫喜意,杨素见状,不禁心中暗暗点头,此人主也。

“殿下,关陇集团与五姓士族如今占据了大半朝堂,党争不休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那五姓七家之间相互联姻,其势盘根错节,但七家又各有所取,绝非是铁壁不可摧也,宫中常以中庸之道制衡,非大智者难制也,然陛下百年之后焉?承位者尚能勉力秉志而行呼?老臣以为,宫中已有换储之意,但礼法有云,长幼有序也,轻易恐动摇国本,故布下此局,摇动东宫根本,以为来日而备,殿下正应顺天时而动,不可错失良机。”

“国公,请受小王一拜,来日小王得掌乾坤,必不负国公今日之情。”杨广长身而起,对杨素躬身拜下,深深一礼,此为古礼,郑重之极。

“殿下不可,不可呀,老臣惭愧,殿下以重事相托,臣唯有以死报之。”杨素抢前一步扶起杨广,至今日起,君臣名分才算是真正定了下来。

“那,殿下就请恕臣直言,这往日......。”直至天光渐起,杨素这才从晋王府的后门走出,登上马车打道回府。

“伯宜兄你听说了吗?宫中传出旨意,午时的曲水流觞文会二位圣人与太子殿下亲临,皇子宗亲还有在京的王公大臣皆要到场,尤其是我名教的各大宗师们,盛会呀,百年难遇的盛会,我等同去?”

“同去,同去,你看这车马接踵俱是往曲江去的,走!去晚了,怕是连个站立之处也寻不到。”太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往曲江赶去。

曲江之畔

曲江,位于隋大兴城东南,地处少陵原和乐游原之间,是一方在原间洼地上因有泉自涌而形成的天然水塘池沼。秦时名隑洲,意为河岸曲折的汀州。始皇统六国后,划咸阳南秦岭北麓之地为上林苑,并在隑洲修建苑中苑—宜春苑。汉承秦制,汉高祖邦仍将上林苑视为皇家禁苑。而后武帝扩充上林苑以操练武备,东南的离宫别馆宜春苑也予以全面整修,并疏凿扩大了涌泉水源。因此地泉涌兴旺,流水屈曲如广陵之曲江,遂改隑洲名为曲江。

武帝开凿泉源、扩大曲江水面,并在四周广植花草竹木,使宜春苑盛况空前。常在临幸上林苑游猎时,是必到西端的长杨宫,再回驾至东端的宜春苑休憩宴乐。司马相如随武帝游猎后作《哀秦二世赋》:登陂陁之长阪兮,坌入曾宫之嵯峨。临曲江之隑洲兮,望南山之参差。

“凌云,身体好些了吗?何须在意市井流言,本宫乃是汝亲姑,陛下是汝姑丈,何惧之有,今日汝便相伴与本宫左右,可好?”独孤伽罗亲热的拉着独孤凌云的手,看的身后的太子与诸皇子宗亲一阵眼热,亲儿子都没这等待遇。

“谢姑母大人怜爱,凌云遵命就是了,定会护得圣人周全。”独孤凌云倒是习惯了,自家这姑母打小就是这样,对凌云从不论尊卑上下,只论亲情,要不是汝阳郡公拼死不从,凌云早就被姑姑带去宫中教养了。

“好!真是吾家好儿郎,走,陪姑姑入内。”说着便牵着凌云的手径直的向前行去,完全不顾后面的皇帝,独孤凌云向皇帝姑丈杨坚看了一眼,心想,我也是没办法,皇帝姑丈您可别在意,至于其他人,他是完全不在意的,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凌云,随你姑姑去吧,朕很久没到曲江游玩了,借此机会倒是可以畅游一番。”杨坚这话倒是替凌云解了围。

“谢陛下,微臣先行一步。”说话间,独孤凌云已被姑姑拖拽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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