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帝要走,禇正杨怕要坏事,赶忙上前拦住魏帝:“父皇!天色已晚,母妃也未苏醒,您就留宿在承乾宫吧!”
禇璇在外边不知道跪了多久,魏帝哪里还敢耽误,“朕还有政事要处理,晚些再过来,有事命人通知朕。”
“可母妃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您,有什么事可以交代儿臣去办。”
魏帝知道儿子在担心什么,随即说道:“朕答应你母妃的,不会食言!”
见魏帝如此说,禇正杨也不好再阻拦,只能行礼恭送。
到了殿外,魏帝见禇璇跪在冰冷的地上,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赶忙命人上前去扶起她。
看见魏帝出来,禇璇才看到了希望。
一个小太监上前去扶禇璇,禇璇艰难地起身,两条腿似乎已经不是她的了,脚下轻飘飘的,如坠云端。
虽然跪的时间不长,但她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见禇璇脸色微红,呼吸急促,魏帝上前一探她的额头,惊呼道:“怎么这么烫啊!赶紧去传太医!”
“我没事!我就和皇祖父说几句话,说完就走。”禇璇道。
宫人抬来两顶软轿,魏帝和禇璇上了轿,坐在轿子里,禇璇差点儿睡过去,好在勤政殿很快就到了。
祖孙二人进了殿,魏冲给禇璇递上一个暖炉,让她暖和暖和,禇璇说了声谢谢。
没等禇璇说话,魏帝就先说道:“朕以为你会明白,没想到你也不理解朕。”
“璇儿以为您对皇祖母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没想到并没有。”禇璇苦笑道。
“她是朕的结发妻子,不管朕立谁为后,她的地位都无可撼动,你的地位也没人可以动摇,将来不管谁继位,朕都会让他封你为公主,这样你可满意了。”
魏帝想用公主之位收买禇璇,毕竟平时只要给她赏赐,她都会很开心。
禇璇凄楚地笑道:“您说我不理解您,其实您也不理解我,我根本不稀罕做什么公主,我在乎的是您心里到底有没有祖母和父亲,在您的眼里他们算什么?”
魏帝面色转冷,“他们自然是朕的妻子和儿子,大魏的皇后和太子。”
禇璇感到很讽刺,他马上就要立别人为后了,还会重新立太子,那这个名分他想给谁就给谁,有什么好稀罕的。
“您可以重新娶妻,还有二十多个儿女,大魏也会有新的太子和皇后,可我不会再有祖母和父亲了,我都没有见过他们一眼,他们就已经离开了我。”禇璇声泪俱下道。
魏帝见禇璇铁了心要阻止,便冷声道:“朕是帝王!要为天下社稷着想,不可能只守着你的皇祖母和父王!他们母子命薄,朕也为此感到痛心。”
是他们命薄,还是被人害死的?
他明明心里都清楚,居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要不是还没查清害死父亲的凶手,禇璇早就和他翻脸了。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您从未偏爱过他们,你宠爱贵妃超过皇祖母,喜爱二皇叔超过父亲,我知道大魏不能没有太子,可我求您……”禇璇跪着走到魏帝跟前,痛哭流涕道:“您没有给过皇祖母独一无二的宠爱,求您保留她独一无二的名分,她已经失去一切了,别让她连名分都失去了。”
看着禇璇卑微的样子,魏帝心有不忍,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求过自己,语气也稍微平和了一些,“皇后永远是皇后,没人可以剥夺她的名分!朕只是想满足贵妃与朕合葬的心愿!”
既然打感情牌没用,那就只能论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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