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被安排带着牧奴跑路的两名军卒,不疾不徐的骑着马,在牧奴们身后跟随着,就像是羊群里的牧羊犬一样。

“揜于,你人比我聪明,你说说看,伍长他们能弄死那熊罴吗?”被唤作叱奴的少年有些雀跃。“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样大的熊罴呢,以前在山里,只打过狍子,熊罴这种大怪,都是特别老练的猎人才能去对付的。”

名叫揜于的少年撇撇嘴,显然有些怨气。“这还用想,伍长每回有苦活累活,不都是让我们上。”

“如果打不过的话,咱俩就是殿后的替死鬼了。以他们三人的围猎手段,就是熬也能熬死那头熊罴的。大冬天不冬眠跑出来的熊罴,肯定是饿得发慌了,纯粹是看着吓人罢了,实际上根本没啥战斗能力。这明摆着是轻轻松松就到手的功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相当的不开心。“回去以后,队主肯定要奖励他们三个敢于杀熊。而我们俩就是那种怯战的,伍长就又有机会抠我们军饷了。”

“到时候他们去喝花酒,指不定还要咱哥俩出钱!”他一想到这里,整个人就咬牙切齿了起来。“要不是他是伍长,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早就砍了他,自己当伍长了。”

“啊,是打不过吧。”叱奴笑嘻嘻道,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你要真能打得过,早造他的反,当伍长去了。”

“哼。”揜于气冲冲的别过头去,显然不想理他了。“他们不过是仗着年岁比我大上些,气力比我大上些罢了,你且等着吧!”

“嘿嘿嘿,我好期待看到你造反打赢伍长的那天啊。”叱奴也不恼,嘚嘚的骑马跑到揜于侧面,摇头晃脑。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揜于看他的憨憨模样,总算无奈的开口道,“伍长他和他那两个子侄这么欺负咱们外人,你怎么一天到晚都这么乐呵呵的。”

“我娘说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咯。”叱奴甩甩手,“而且嘛,我娘还说了,吃亏是福,伍长扣我们这点军饷,迟早要在别的地方还给咱俩的。反正我是接我爹的班,也不在乎挣多挣少。”

“哎呀!”揜于顿时感到一阵头大,“我服了你了,你个榆木脑袋,你对得起你这名字里‘狼’的含义吗?”

“嘁,我看你倒挺对得起你名字里‘山羊’这意思的。”叱奴嘟囔了起来,“一天到晚就知道跟个老山羊一样叫个不停。”

他们俩正争吵着,就听到身后呼呼的风声里,传来相当沉重的马蹄声。

“这马蹄声这么沉,怕不是伍长他们杀了熊罴扛回来......诶?”揜于回头瞅了一眼,当即愣住了。

“咋了你个老山羊,遇见伍长就不敢说话了......额。”叱奴跟着回过头去,也立马愣住了。

朱游简骑着马,已经到了他们俩近前,距离不超过20米了。

三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熊罴,熊罴。”叱奴哆哆嗦嗦的说,“熊罴怎么会骑马的。”

“笨蛋!”揜于实在有些无话可说,“这不是熊罴,是人!”

“可人哪有这么大体型的啊。”叱奴依旧有点不敢置信。

“真是傻的不可救药了。”揜于无可奈何,他毕竟没法指望以叱奴的脑力,能够理解朱游简身上披着一层厚厚被褥这种事。

毕竟他那层被褥,和眼下基本不用棉花织造出来的的寝衣可完全不一样,也就他这样脑子机灵的能分辨明白了。

他紧接着就张口向朱游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伍长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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