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就对他这么忠心耿耿的?”壹斗眷坐在斜对过的一棵树下,看着这两人的忠犬模样,忍不住出声嘲讽道。“这才多久啊,就认主了?”

“总比你这还需要把亲姐姐送到别人床上,以求活命的蠢货要强。”揜于按着身上的伤口,只是撇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你他妈再说一遍!”壹斗眷登时怒从心头起,这是他最愤怒的地方。

早在之前乌洛兰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家就因为姐姐生的貌美,被对方看上,而不得不送女联姻以求安生。这已经是相当屈辱了。

毕竟是小门小户,不是什么门阀家庭。面对乌洛兰这样最底层的武官,他们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现在朱游简这么个反贼来了,还需要靠着自己姐姐保平安,更是让他心里憋屈的很。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成了个带绿帽子的龟公一样,哪个男人受得了?

“大王来之前你欺负我,大王来了以后你还欺负我,”叱奴看着对方,也是笑呵呵的开口,“那大王不是白来了吗?”

他虽然比较笨,但也听说过一些风声。对面这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几岁的少年,别看年纪轻轻,仗着乌洛兰的权势,在中城区可是干下了不少坏事。

虽然胆子小了点,没像他前任姐夫和丘罕那些个杂种一样坏的流脓,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人。平日里偷鸡摸狗的各种坏事少不了他的,中城区苦他久矣。

他们两个以前和壹斗眷没什么交集,自然也起不了什么冲突。

不过眼下一个槽里刨食了,以揜于和叱奴的性子,自然也是看不惯壹斗眷这样奸邪的人。

两边争吵着,差点要打闹起来了的功夫,乙支邪却和柳宗之联袂走了过来。

“成何体统。”乙支邪左右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揜于和叱奴对这么个最早投靠朱游简的文人还留了些尊重,当即闭口不言。壹斗眷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正要开口唾骂,却听到柳宗之轻飘飘道,“壹斗眷,我旁边的可是大王最信任的心腹,你张嘴的时候可要注意点,免得被人撕烂了还要喊冤。”

壹斗眷看着他们三个,咬了咬牙,当即不再说话,在树底下生着闷气。

乙支邪朝着柳宗之抛去一个感谢的眼神,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能不能和壹斗眷这个朱游简的新任小舅子碰一碰,乙支邪自己也没底。不过柳宗之这么一张口,总归是替自己解了围。

“大王忙完了没有?”他沉吟了一下,朝着揜于开口问询。

“看里面的动静,应该是差不多了。”揜于憋红着脸,总算是回了一句。

对于他们俩这种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说,光是听墙角就已经相当劲爆了。

尤其是对方根本不避人的,声音哪怕是在县衙里都能隐约听到。

该说朱游简年轻体壮,还是说他浑然不要脸呢?

换了乌洛兰的时候,他这宅院里可是一天到晚都没什么动静的。

“我就不进去了。”柳宗之看着揜于和叱奴的脸色,脸上也是很罕见的红了红。再是怎么沉静的少年,也不至于真的像块木头一样,起不了一点反应,尤其还是在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乙支邪大叔,还请你去和大王汇报一下吧。”

“好。”乙支邪在辽东飘荡了不知多久,这点动静还不至于让他羞耻到忘了正事的地步,当即走进宅里,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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