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市公安局,一个接待室里人头攒动。

除了几名维持秩序的警察外,其余二十多个人,都是经历了这场事故的当事人。

大家脸色很难看,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谁能想到,看场电影,只是在电影院睡着了而已,就这么过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会有怎样大的变故啊!

警察挨个的盘问这群二十年前消失了的人。

他们看上去健健康康,没有任何异常,脸上也没有二十年的沧桑。

只不过,他们在二十年前消失了,今天又突然出现了。

问他们发生了什么,都摇头,说只是看了一场电影。

一场生离死别的电影。

“你们看上去身体没什么异常,头脑也清醒,建议回家之后做一下全身的检查,随时和公安局保持联系。”

警察又交代了几句,开始安排户籍民警给他们联系家人。

这群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好,好像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此时,接待室进来了几名年轻的户籍民警。

一位女民警最先询问的是当时坐在何慕夕左侧的那对夫妻。

妻子把头埋进丈夫胸前,泪流不止,无声的哭泣。

“警察同志,我的家人应该会比较容易找到。”

丈夫平复了一下心情,率先开口。

“说说看。”

“我是餐餐食品厂张万年的独子,我叫张海峰,请问警察同志可以联系到他吗?”

“餐餐食品厂?厂长张万年在你们失踪后不久,就因为郁郁寡欢而病死了。”

民警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夫妻,还是说出了实情。

男子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

“那他的妻子呢?王文清女士怎么样了?”

“她……”

民警看了一眼男子,顿了一下,继续说。

“她承受不住接踵而至的打击,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家里只有一个小孙女嗷嗷待哺。哎,也实在是可怜呢。”

“那她……”

“你是说那个孩子吗?”民警说,“她被人收养了……”

男人终于忍不住,抱着妻子哭了。

民警接着又询问了几个人,都没有联系到家人。

年轻的男民警带他们暂时去了旁边的大会议室,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何慕夕从人群里挤过来,满脸忐忑。

“警察同志,我是河晏大学的学生何慕夕,家是定陶县的。”

女民警微微一愣,她被小姑娘急切的心情感染了一般。

“好好好,不着急,慢慢说。你是河晏大学哪一级的学生?”

“九七级!”何慕夕说着扭头看了舍友一眼,“还有她们,也是九七级。”

民警皱眉。

“九七级,都毕业了十几年啦,小姑娘。甚至班主任都退休了呢。”

“那,可以找到我的家吗?定陶县,张湾乡。”

“小姑娘,二零零零年的时候,咱们这里实行了合乡并镇政策,你的张湾乡已经不复存在了,它合并到了其它乡镇。”

“二零一五年的时候,定陶县也撤县了,成了定陶区,以前的户籍、档案什么的,遗失了不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民警有些无奈。

何慕夕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民警的胳膊。

“警察同志,我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可以查一下吗?”

接着,她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民警把身份证号码输入电脑,然后告诉她,这个号码已经不存在了。

“怎么会不存在呢?”

“额……”

民警似乎是怕她接受不了,犹豫了一下。

“一般情况下,失踪四年的人员,会被亲人注销身份信息,宣布死亡。”

“我,我,我已经死了?”

何慕夕难以置信,既吃惊又委屈,眼泪如泉水般的汩汩流了满脸。

几个小姐妹都泪流满面的围了过来,希望大家在一起,能减少伤痛。

王雨婷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何慕夕,你记得昭穆的电话号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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