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渝头也不回地往院里走,把芦苇卸在厨房墙根下,呼出口气。
马建设从外面追了进来,“安渝同志,你才出院,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
安渝转身笑了笑,“习惯了,马同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马建设看了眼小震等人,“我不是说了要给你添置点东西吗,而且公安那边也要找你核实下消息。”
安渝搓了搓手指,“那开始吧。”
马建设点了下头,扭头冲外面叫道:“你们都进来吧。”
话音落下,两个身穿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
接着,是扛着大包物资的男同志,一连进来两个。
马建设指了指两位女同志,“考虑到女同志比较细心,能理解你的遭遇,所以镇长特别跟县里申请,调了两位女公安过来。”
“你只需要把你的情况告诉她们,然后诚实回答她们的问题就好。”
安渝点了点头,走到两位女同志对面。
简单问候过后,直接进入正题。
马建设看着已经开始的谈话,移开了目光。
然后帮着搬东西去了。
一百二十块钱,只要不买大件的东西,能买到的东西很多。
自1983年12月,商业部通告全国,取消布票后,泽山县对棉花的掌控也相对降低了。
马建设考虑到安渝家什么都没有,托关系买了两铺两盖,都是四斤重,花了八十。
锅碗瓢盆、米油盐姜醋茶都安排上,花了不到五十块。
马建设又添了点钱买了两床草席和两条床单。
这些东西全搬进院子后,那边对安渝的询问也结束了。
安渝转身看到这么多东西,一时愣在了原地。
直到马建设走到她面前来,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马同志,这些东西......”
“价值一百二。”
马建设笑笑,“这些是你应得的,镇长让我代为转达他的谢意,谢谢你的提醒。”
安渝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什么拒绝的话。
“对了,你交给我的鸡蛋糕渣已经被送去燕京检测了,大概要三天才能出结果,这三天里你小心点。”
马建设隐晦的提醒道,“我走的时候会跟村长说一声的。”
“谢谢。”安渝微微低头,脑筋快速转动起来。
上一世的经历告诉她,靠天靠地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
安全感只有自己给的才最可靠。
“我走了,再见。”
马建设招呼着一起来的同志们离开了。
送走马建设等人,安渝关上门,看着院子里的这些东西陷入了沉思。
“娘,这些鸭蛋放在哪儿?”
安渝眨了下眼,压下心底的思绪,“先放在芦苇堆里不要动,娘先清点一下东西。”
小震“哦”了一声,带着弟弟们把鸭蛋放好,看到安渝在忙,自觉地走到一旁捡了根木棍画格子,带弟弟们一起玩。
安渝仔细清点了一遍东西,左手手背托右胳膊肘,右手放在下巴上轻轻摩擦起来。
天冷了,只有两铺两盖是不够的,但可以买几米草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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