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清进屋,就听到根婶子大声的哭嚎,一声一声和唱戏似的。

温月清一点都不耽误,直接走过去搭脉看了看。

小一会,温月清放好药箱,轻声道:“婶子,不哭了,没事,只是摔晕了,等会就醒了。只是,这腿可能要养一段时间才能好……好在,老天保佑,这腿也没怎么样,好好养着就好了。”

“哎哟,这可怎么好啊!根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他这么一躺,我和他爹怎么办啊?这该死的老天爷,还不让人活了是不是,我们家真是命苦啊,怎么就不给一条活路呢。月清啊,前两年你叔摔了,这不落下了残疾,田里的活也不能做,我们可就全指望根生了。”

根婶子一声高过一声,哭的那是声嘶力竭的:“月清啊,根生可就靠你了……”

乡村人家,就这么个招数,一哭二闹的,诊费药费,能减免多少是多少,村里的都知道温月清这丫头心善……

站在一边的狗娃他爹撇撇嘴,其他的人也纷纷摇头,这话说的,什么就是靠月清了,这不是明摆着撒泼不讲理吗?

前几年根叔上山摔坏了腰,当时月清给他治还不相信,非要到镇上的医馆找大夫,好了家里的积蓄全部用在里头了,还落下了病根。

现在没钱了,就只能指望月清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非要月清给根治,别说给钱,只怕若是治不好还有的闹呢。

“月清啊,婶子这是没办法啊,你看看,我家现在是叮当直响,你不会还找我要钱吧?哎哟,我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婶子。”

温月清被她吵得头疼,快速的把根生受伤的地方给包扎好,轻声道:“婶子,根生哥现在需要休息,咱们先出去说吧。”

看到躺在床上的根生似乎真的皱起眉头,根婶子也只好出去。

一出门就抓着月清的手,凄凄惨惨道:“月清啊,婶子也不是不信你,前些年你根叔出事只是不想给你增添麻烦,这些年村里那么多小病大病都是你免费治好的,现如今,老天爷就是不给我活路,这只好麻烦你了。”

温月清笑了笑:“没事了,根生还差点药,我回去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

看月清一直没提要药费的话题,根婶子看一直蹲在一边不说话的根叔,暗地里踢了两脚,让他站起来说两句好听话,结果根叔转了方向又默不出声的看着前面,气的根婶牙根痒痒的。

这死老头子,关键时刻怎么可以这样。

温月清摆摆手:“根生哥大概一会就醒了,你们这么闹,他肯定头疼,你们就小声点让他多休息休息,腿上的伤不要动,到时候我来给他换药。”

“哎,好。”

再次听到温月清话里话外什么都不要,根婶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出门,看见族长正走过来,便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族长皱皱眉,叹口气:“哎,真是为难你了。”

之前说月清克夫命不好的,这个根婶子可是带头人呢,现在还厚着脸皮让月清治病,还说的理所当然,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可是都一个村的,大多一个姓,又能说些什么呢?

“大家伙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温月清笑了笑,又道:“我现在去山上看看,虽然有些雪但应该还能找到需要的草药。”

“哎,月清,这不行,你一个姑娘家的上山,还有狼群,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行不行。”族长一听这话,立刻就反对了。

村里人找温月清看病大多不用给钱,但是大家伙平时若是有点好东西总是要送过去的,毕竟一个年轻女娃娃也不容易。现在竟然说要进山,那肯定不行,根生都已经摔下来受伤了,若是月清再受伤,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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