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安对于场上形势的判断并没有出错,那黑袍三等只是对着失去大片种鳞的右手凝视了一秒,就下定了决心。

“斯派克,把白晶灯全丢给我,你先准备撤离!”

黑袍三等带着些许不甘,低吼道。

斯派克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控制草甲覆层移动露出一道孔洞,从中丢出几盏白晶灯,同时散去了不断压榨着他体内魔力的光亮术。

场上的光芒顿时一暗,仅剩下几盏白晶灯的光芒勉强覆盖大半的战场。

黑袍三等忙着应付血肉造物,此时只是随手一扬,便有几粒种子落到附近的一根血肉柱上,快速生长化作纤细藤条,有智慧一般凌空将几盏白晶灯接住,倒吊在血肉柱上,化作路灯。

到了这时,黑袍三等才抽出空子,右手快速在腰间一抹,从腰带上取下一枚刻画着奇异符文的晶石,掷向斯派克,高声道:

“接住!”

斯派克忙从草甲中挣脱,一跃而起。

就当他即将得手的时候。

“嗖!”

一柄飞刀自阴影中疾射而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直直撞向那枚晶石!

与此同时,黑袍三等却仿佛是早有预料,左手中一枚藏了许久的碧绿飞弹几乎在下一刻便脱手而出,攻向飞刀射出的位置!

“叮!”

“噗!”

飞刀与飞弹分别命中目标,晶石被飞刀的冲击力带的飞远,没入阴影之中,而飞弹则精准的在飞刀射出的位置爆开,溅射开来,腐蚀出一片毒气。

黑袍三等向那个方向阴沉的望了一眼,明显有些失望。

斯派克傻傻的愣在原地,时而看看飞刀的位置,时而看看酸液飞弹的位置,呆若木鸡。

黑袍三等见状,不由得心头火起。

“蠢货,还不去把梦魇石捡回来!”

…………

另一边的草丛之中,达里安望着自己原先所处的位置,额头上也不由得流下冷汗。

那里此时已经被酸液腐蚀出一个深邃的大坑,到现在都还未停歇,内里仍旧嗤嗤作响,周围还有很多溅射出的小洞,手指粗细,密密麻麻,不断发出极度刺鼻的气味。

先前自己但凡躲的稍微迟点,只怕都是个在酸液飞弹下尸骨无存的结局。

如果不是黑袍三等给斯派克投掷晶石时那反常的的高声提醒让自己产生了警惕转身撤离,自己只怕真的会傻站在原地被他暴起击杀。

现在回想起来,黑袍三等只怕从未放下过对自己的戒备,先前表现的让斯派克提前撤退的做派,只怕也都是为了让自己打消警惕心而演的戏。

“果然,一名三等的野心还要远超过我的想象。尽管现在已经被逼的手段尽出,他居然还不愿意离开,只怕对着这里仍旧有些想法。”

达里安心中暗道,同时默默饮下一瓶解毒药水。

这就是三等学徒施展出的正式法术的威力,即便是最最普通的一丝腐蚀毒气,也能让人头晕眼花,反胃恶心,只能依靠解毒药水抗下。

恢复的差不多后,达里安换了个位置,回望向战场,默默取出了荆棘蛙鸣。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刚才差点死在黑袍三等的酸液飞弹之下,现在又怎能不报复回来?

至于专门设下陷阱暗算对方什么的……你来我往的事,怎么能叫暗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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