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冬天,在决定正式回家以前,我俩悄悄地去了一趟益阳:这是我俩临时起意的一次“说走就走”的恋爱旅行。

“还渴。”下午,在桥北步行街才逛了不到十分钟,我又一次委屈巴巴地拽了拽猴子的袖子,说:“而且我冷。”

“啊?”猴子看着自从上午出了火车站就已经喝完三瓶水的我,揽过了我的头,表情有些紧张地摸了摸,“你是不是生病了?现在难受吗?”

我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就是冷、渴。”说完,又打了个冷战。“可能是刚刚喝杨梅冰喝多了吧。”

“小格格,那咱们早点回长沙吧,好不好?反正离得也不远,等以后咱有时间随时来呗。”他帮我把绒外套的拉链拉到头,再戴好了帽子。

我听着他的话,也觉得有道理:现在病毒这么猖獗,万一感染可就不好了,就乖乖跟着他回家了。

刚上车,我就一头栽倒在硬座车厢的桌子上睡了过去,睡着睡着,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直接隔着口罩烫到了手背,一个激灵弹了起来,赶紧扯开口罩又试了一下——果然,整个脸连带着脖子都烫得要命。一时间手足无措,拉着猴子的衣服小声地说:“我不会真阳了吧?天哪,这可马上就要回家了啊。”

猴子看到了我的反应,心里也有了个大概的答案,摸了摸我的额头,接着把我往怀里搂了搂,柔声安慰着:“乖,没事儿啊,我陪着你呢。”

我挣脱他的怀抱,拉紧口罩往外边蹭了蹭:“诶呀,你别离我那么近,别把你自己传染了。”

“没事儿,既然现在防控常态化了,感染也很正常啊。”他说着,隔着口罩捏了捏我的脸。

“别欺负病号……”我有气无力着,再度脸朝下,直直地栽在了桌子上。

“小格格,你都多大了?嗯?那桌子脏不脏就往上蹭啊。”他口嫌体正直地拎着领子把我拉回到他怀里,重新搂好。

我像条件反射一样地推开他,不料,他紧紧锁住我的胳膊,凑近低声“威胁”:“听话啊,要不我咬你。”

我翻个白眼,奈何刚谈恋爱没有经验,确实担心他乱来;身体更是没力气,没办法跟他算账,只能老老实实地团在了他的怀里。

下车以后,我浑身的关节和肌肉已经疼得几乎没办法走路了,加上长沙冬天夜晚刺骨的寒风,让我几乎是用尽了半条命才回了家。

“早就说了我来抱你走嘛,非得逞强……”猴子看见一进家门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外套就瘫在床上的我,皱了皱眉,语气十分无奈,但还是走过来开始帮我脱鞋、脱外套、盖好被、量体温。

你以为我不想让你抱我吗?可是咱俩才谈恋爱,这时候就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我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他摆弄来摆弄去,在心里暗暗发声。

他忙活完这一大串的事儿,又凑近看了看堪称“气若游丝”的我,轻声问着:“小格格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我摇摇头,哼唧了两声,又往被子里缩得更深了。

“那你这么空着肚子也不行啊。”他坐在我身边,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来看了看外卖,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问:“啧,看你这脸都烫到像快熟了一样了,就吃个烤梨好不好,吃几口就行。我再多买一点备着,省得你嗓子疼,好吗?”

我没回话,迷迷糊糊地环住他的手臂,睡了过去。

“起来了,喝点梨汤……”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他戳了戳我的脸,有些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

“不要不要——”伸手推了他一下,我又缩到“壳”里。

“你要不乖乖吃梨喝汤,我就告诉二姨二姨夫说你阳了啊?”他平静的语气里透出了威胁的意图。

“不行!”我吓得不轻,赶紧拉住他的手坐起来,接过烤梨:“我吃还不行嘛,你不许说!要是让他俩知道我是因为去益阳玩才感染的新冠,他俩非打死我不可!”

“好好吃饭,吃完再谈条件。”他借机又往我碗里放了两块枇杷果肉,扭过头去,语气波澜不惊。

“刘俊曦,你不许跟他们胡说八道!听见没?”我没有得到他肯定的回复,着急地随手把碗放到桌子上,伸手去拉他。结果实在没了力气,直接“砰”地一下从床上滚了下去。

“诶呀!你还嫌自己病的不够重是吧?”他猛地一回头,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但依旧收敛住情绪,一边把我从地上拽起来,一边很傲娇地吐槽。

我嘟着嘴听着他的数落,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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