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过早饭,嫂子来了,她来问婆婆要酵母,说自己做的酵母蒸得馍馍不虚。
拿了酵母,嫂子顺便来到玉芳房里,玉芳说:“地上冷,上炕上坐吧。”嫂子坐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只鞋底,飞针走线纳了起来。
“天冷,你哥鼻炎又犯了,吭吭咔咔,把我聒噪的,我做饭时再回去。”
“没看过吗?”
“看不好,不过平常没事,冬天有时太冷了会犯。”
“他这是啥时候得的,当时怎么没看彻底呢?”
“听他说七八岁时候不知咋就得了这病,在咱这里死活看不好,咱爹给二爸写信,二爸把他带到西安,住了一二十天医院才看好了,但留下了后遗症,有时就犯了。”
“那就是说,我哥去过西安?”
“嗯,说起这个,他可得意了,说西安的城墙又高又厚,锅盔比鞋底还厚,比锅盖还大,可好吃了,他一次能吃半个,我说你就是个草包,光知道吃。”嫂子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了,说自己男人怎么懒,怎么蔫,踢一脚不动弹。
玉芳不想听,只顾埋头做手里的活,等嫂子停下来,她赶紧问:“嫂子,二爸在铺子里当学徒肯定是解放前的事,解放后他在西安干啥?”
“听二妈说,解放后公司合营,二爸分在了百货公司,那时二爸在铺子里已经出师了,算盘打得可好,算账算得可快,还被选派专门去学了会计。”
“是吗,哎呀,那要不回来,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呢。”玉芳不由得感叹道。
她想起自己两次高考都是差几分落榜,本来还想复习,但父亲无论如何不供她了,她只好不情不愿地退了学,无可奈何地嫁了人,最终没能走出农村,这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了,二爸已经是城里人,而且是西安,怎么就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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