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送走长公主之后,秦安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长公主有过两次神色变化,第一次的一丝不悦他是没太想明白。

但第二次长公主神色微变他是看明白了。

那句‘秦状元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恩典’应该是陛下本人的话。

而自己的回答长公主可能没听太明白。

估计这会她还在想自己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只要长公主能把自己的这些话传到陛下耳朵里就行了。

这时虞培庆脸色终于恢复了过来。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安儿,为父听说高中状元都是进京做大官,为何你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呢?”

“圣旨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不忍拆散。”秦安打趣道。

虞培庆瞪了他一眼。

“你看为父像三岁小孩吗?”

他只是不懂朝堂之事,他又不是真的傻。

秦安笑着解释道:“陛下这是在敲打我,以表达对我三年前抗旨的不满。”

“啊?那安儿你岂不是前途凶险?”虞培庆放下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陛下让长公主来传圣旨,说明陛下还是很重视我的。”

“那陛下又重视你又敲打你,这又是为何?”虞培庆百思不得其解。

秦安微微一笑。

“父亲大人,陛下又敲打又重视,这一张一弛就是不计前嫌的意思。”

“啊?”

虞培庆微微张口愣在原地。

“父亲大人,安儿告退了,孩儿该去县衙上任了。”

虞培庆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直到秦安走到门口时他才大声问道:

“那还要等你晚饭吗?”

“不必了父亲大人,我得去会会衙门那帮人。”

待到秦安的身影消失在院内,虞培庆才喃喃自语道:

“这些做官的人难道都有一百个心眼吗?”

说着他一边摇头一边朝屋外走去。

...

下午时分,末县衙门。

一名白衣男子从一匹红枣马上翻身而下。

两名蓝衣带刀侍卫向前迈了一步。

留着口字胡的那名侍卫厉声呵斥道:

“什么人?竟敢在县衙门前骑马?你可知罪?”

那白衣男子自然就是秦安,他微笑着点点头。

“不错不错,戒备森严,你们都是好样的。”

口字胡侍卫一听怒不可遏,他拔刀速度几乎快到不可见。

眨眼之间,他的官刀就架在了秦安脖子上。

“大胆刁民,竟敢调戏当差官人!”

还没等秦安发话,另一个带刀侍卫突然跪了下来,顺手还拉了一把口字胡侍卫。

“卑职万骁,拜见状元。”

“状元?!”口字胡侍卫赶紧撤了官刀,但他却没有下跪。

秦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见到状元为何不跪?”

“卑职正在当值,根据大正律令,官人当值期间无需向未赐官的举人下跪。”

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万骁脸都绿了。

他使劲拽了一把口字胡侍卫,可那侍卫却纹丝不动,依然立在原地。

“不错不错,你是好样的,大正律令你倒是很熟。”

听到秦安的夸赞,跪在地上的万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他赶紧起身,禀手对秦安说道:“不知状元到县衙有何贵干?”

秦安撇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万骁一听汗毛都快立起来了,他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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