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的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在刘湘12岁那年,刘湘的爸爸去世后,这个家就靠她一个人苦苦支撑。

做了这么多年的保姆,经历过十几户不同的人家,生活的艰辛,她是尝遍了。这些苦难,也令她变得异常精明和泼辣。

刘母淡淡地说:“老家的房子值几个钱?五六十万就能买一套。我不卖自己的女儿,他要是真有诚意,就直接把你的名字加到他BJ的房产证上。”

“怎么可能?”刘湘一口拒绝,“他也跟我谈到过这个问题,可他家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跟他前妻一起买的,两人离婚后就商量好了,这房子以后是给叶檬檬的。”

“这么说来,他连自己独立的房子都没有。”刘母皱着眉头说,“他都38岁了,就算他工资比一般人稍高点,可挣的钱又要买房子,又要养前妻生的孩子,你觉得这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刘湘垂下头。

她还没想到这一层。她原本还觉得他年纪大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可事情被母亲这么掰开揉碎地来分析,似乎现实也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刘湘沉吟了一下,说:“我是穷人家的女儿,也不怕过穷日子,只要两人一起努力,我就不信BJ没有我俩的容身之地。”

刘母气结。她觉得刘湘是走火入魔了。

刘母没有再说什么。她伤心地走进刘湘的房间,躺了下来。

刘湘推开莲莲的房门,走了进来,无力地坐在床上。

“莲莲,我跟我妈吵架,你都听到了吧,怎么办呀?”

莲莲凝视着刘湘,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妈说的都有道理。”

“唉,你不要这么冷静理智好不好?”刘湘沮丧地说,“要是张婉婉在就好了,她肯定站在我这一边。”

周末张婉婉又回自己家去过那伪富家女的生活了。

现在一周的时间,她总是能找到这样那样的理由,回她自己家住上那么三四天。

对于她这种偷奸耍滑死乞白赖的行为,张父张母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似乎忘记了当初的约定。

听刘湘这么讲,丁莲莲微微一笑:“得了吧,婉婉也很理智精明好不好?你忘了她跟李晨分手,一认清事实,跑得比兔子都快。”

刘湘扑哧一笑。“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理智,是傻蛋呗?”

“我可没那么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丁莲莲笑着说。

刘湘突然瞥见莲莲书桌上的一个酒坛,便饶有兴致地拿在手里瞧了瞧。

“小酒坛看起来真雅致,这碎花米色棉麻布,用麻绳往酒坛口上一扎,那种古色古香的韵味就出来了。”

刘湘轻轻地摇了摇酒坛,问:“你这是哪里买的,是过年从老家带来的吗?”

丁莲莲过年最终还是回了趟老家。“嗯。”莲莲说。

刘湘轻轻地一拽麻绳,绑在酒坛口的布马上就散开了。

“太郁闷了,我们来喝酒吧,借酒消愁。”刘湘突然说。

莲莲一把将酒坛抢过去,脸色惨白地说:“这是米酒,酒劲儿大,你又不能喝酒,别瞎闹了,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刘湘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莲莲的反应这么大。

刘湘说:“逗你玩儿的,借酒浇愁愁更愁,我懂的。”

莲莲紧紧抱着酒坛,对刘湘说:“太晚了,你赶紧洗漱去睡吧,好好睡一觉,再跟阿姨好好谈谈,没有过不去的坎。”

等刘湘离开屋子,莲莲将酒坛的口赶紧系好。

然后蹲下来,把它搁在床底的一个纸盒里。

纸盒的旁边,有一盆仙人球。仙人球顶上的那朵小粉花,依然明媚地开着。

只是仙人球的下端,赫然有一道深深的新鲜割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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