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林倒是无所谓,他哼着小曲,目光出神的望向窗外。试卷很快就发下来了,竹还来不及遮住分数并一寸一寸的拉开以避免受到惊吓,格外刺眼的一片红叉就此映入眼帘。试卷左上角写着一行字迹潦草的评语:
“这位同学,你对几何的认识还很薄浅,有关质量的计算公式和正十七边形的题目你错的一塌糊涂,密度,方程,几何你恐怕连它们的基本概念是什么都不知道。下课你拿着我的讲义去抄吧,每天花费点时间抄15分钟,或许能提上二十分。评级:丁。”
看罢,竹面色像粉笔灰一样惨白,他很吃惊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分数如此之糟。一整节课,竹半点都没有听进去,他沉浸在巨大的茫然和自我怀疑之中:为什么西南的分数总是得“甲”,为什么西南研究起来些艰晦难懂的代数、几何之类的数学名词总是不费吹灰之力,竹不知道,他无法解释的事情还多着哩。
下课铃声响了,竹卷起试卷和钢笔一股脑的丢进桌肚里,险些砸碎崭新的蓝墨水瓶,然后他瞟了一眼怡然自得看书的西南,垂头丧气地走向周明月。
周明月老师从教案上拿起讲义,孱弱的说道:“竹君,这是讲义,你带回去吧,我再备一份就是了,我现在得去请假,明天去诊所抓药,快来不及了,还有沛林君是很机灵的,麻烦你帮我劝劝他,让他不要再这么没心没肺的混着……”突然,周明月遮掩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就蹑手蹑足地的溜出了教室,像是说错了话似的。
竹暗道奇怪,但也拾起了讲义,回到了座位上。
西南见竹闷闷不乐的,便开口说道:“竹要不要来我家度周末?”
竹正发愁会不会被老爹训斥呢,而西南的话,正是无意间替竹解了围。
“好呀好呀!”竹不假思索的说着,与西南一拍即合,此时的他早已将讲义、蓝墨水瓶和那几排刺眼却工整的蝇头小楷等一系列麻烦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方庆玲的朋友——陈慧瑛、俞小文、姚夏芬等议论着有关王老师的绯闻。
陈慧瑛小声开腔:“听说那个一周前与王老师“幽会”的刘老师就是三班的国文老师呢,据说他俩还一起看了流星雨呢。”
俞小文张望了四周后,急不可耐地窃语:“难怪那次晚自习王老师消失了近一节课。”
“流星雨有那么好看吗?”姚夏芬插话道。
“不就是那些不规则的小行星击撞大气层吗?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那些诗人、散文家和先锋派们用华丽且近乎废话的词藻修饰,为它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已,比如彩虹、海市蜃楼同样是自然现象,而前者被夸上天并赋予了神秘力量,后者被视为稀松平常,二者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简直天差地别。”俞小文继续说道并且进一步解释了对流星雨的个人见解。
哼,像这么浅薄的女孩,怎么能感受到流星之美!竹在心里冷笑一声。任何事物,是流星雨也好,是彩虹也罢,只要细致观察会发现它们有一种真正惊天动地的美,但是竹就是察觉不出X + Y=Z有什么独特的美。想到俞小文数学这次得了甲,竹似乎明白了她这番见解的根源,但内心不免又失落了起来!
方庆玲靠在椅背上,说道:“慧瑛,你听谁说王老师和刘老师一起去看流星雨了,真的吗?难怪王老师那天晚自习刚到教室又追着刘老师出去了。”
“在食堂吃饭时偶然听到别的班几名同学在议论,可能是真的吧!”说罢四名女生全都咯咯笑起来了。
在听到了女孩们的笑声后,竹突然明白,本该屏蔽她们的谈话内容,女孩们的话题常常是些无趣的东拉西扯。竹便不再想,收拾课本的速度也轻快了些许。
下礼拜四,5班对战竹所在的10班篮球比赛。竹盘算着:下礼拜一拉上几个伙伴到球场上练一练,届时是不是该叫上杜马渐,那个恼人的家伙,会不会放下私人恩怨,同仇敌恺,为班级争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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