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的馒头来一个,一碗白粥,一只焦圈,票给您!”

递上票据,李向东弯腰接过窗口后头递过来的早点,笑了笑准备离去。

“哟,向东啊,这是从乡下回来了?”给早点的人斜眼看了他一眼,喜出望外的探了探身子,从旁边摸出一小碟咸菜,拉住李向东的盘子搁在上头,“送你一碟咸菜!”

“谢了,赵大姐!”李向东认出了对面的大姐,赶忙颔首感谢,这才感激的摆摆手,一边招呼一边寻摸座位,“昨天刚从乡下回来呢!”

里头的赵大姐点点头,忙活了一阵出来收拾桌面,麻利的拾掇着,亲切的跟李向东拉家常,“徐掌柜这些天不知道念叨你多少次呢,每回来吃早点都要望一望你们家的小铺子,跟我不知道说了多少回,直叹可惜,我听出来了,她惦记着你们家的生意旺不旺呢!向东啊,今儿是过来开铺的?”

赵大姐是这家小饭馆的二道掌柜,后头真正的大老板,其实是隔壁小酒馆的掌柜,徐慧珍。

这间店铺,就开在大前门附近,距离正阳门并不远,远远的就能看到正阳门高耸的城门楼子。

正阳门是过去当官的入宫必经之地,过去这里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的多,李家祖辈便在斜对面的巷口往里买了间二十平的小铺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做着周围来往的兽医生意。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李向东一家与周围店铺的伙计、掌柜都十分熟络,尤其是近些年城里变化大,能够留下来的人邻里之间的情谊更是珍贵。

就比如面前的赵大姐,几分钱的一碗咸菜说送就送,既是照顾他这个后辈年轻人,也是给老掌柜徐慧珍面子。

相比较红星四合院,其实李向东更喜欢这前门附近的邻里关系,这完全是不同的市井情谊。

“嗯,去乡下一个多月,回来了就过来看看,看看能不能猫点活儿!”李向东莞尔一笑,实话实说,“祖上的铺子,可不敢荒废了不是。”

“回来好,回来好啊!你慧珍姐知道了该高兴了!”赵大姐欣慰的笑了笑,利利索索的已经收拾了一水桶的脏碗。

李向东吃着焦圈,喝着稀饭,咬着馒头,跟她搭着话,视线却一直在观察着赵大姐,瞥见她脖颈和手腕处都有粗粝的红痕,叹了口气但没说话。

吃完了早点,赵大姐已经到里屋洗碗去了,李向东朝里面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径直进了斜对面的胡同,走了几步,便来到一间小小的铺子前。

店门头是一块写着‘李一手’的牌匾,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这是他父亲自己的手笔,下面门框一侧才用油漆泼了兽医馆三个字,雨冲风刷勉强能够辨认。

开门进屋,腐朽的气味随着烟尘吸入肺中,久未有人气的铺面打开后,丝丝缕缕的阳光便倾泻而下,将屋内屋外照射的通透。

入目所及,诊台、药柜以及治疗畜生的兽桌历历在目,简单纯粹又让人唏嘘,他将近两个月没来,这里的时间仿佛被人禁锢了一般,就连各色家具上,都未曾沾惹到些许灰尘。

李向东清楚,这是有人时常过来打扫的缘故。

在诊台上放下兽医箱,李向东还是照旧打扫屋子,寻了块抹布四处擦擦。

后门口的水管倒是上了冻,他捡了点树枝点着堆在一起,给水管化冻,留意到隔壁铺子的后院杂乱无章,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那是隔壁邢挂掌的铺子,自从入了冬,想想大约有三个月的时间没见过他了。

隔壁是一间挂马掌铺,掌柜的姓邢,就是给驴、马专门修蹄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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