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制的大红花轿到货了,周云莉开皮卡车与赵良林提回来。
茶几上茶壶、茶杯,堆着多种干果、零食、饮料。
周云莉们喝着茶、嗑着瓜子、聊着天,看赵良林在雷茂林的协助下按说明书装配好花轿、罩上大红轿布。
赵良林围着花轿转圈欣赏杰作,发自内心地夸赞自己:“若我是新娘子,坐一回这么好的花轿,嫁个猪都甘心。”
雷茂林失笑道:“这话讲起,这轿子哪个还敢坐?”
“你坐上去,我们抬你到猪栏去。”周云莉笑道。
“光有花轿是不够的。”赵良林坐到周云莉身边,端起她茶杯喝茶,“伴嫁歌堂要全套上点档次的音响设备、无线话筒还有灯光;出了歌堂,每个演员一个小话筒、一个小音箱。”
“还要小话筒、小音箱?腰鼓队一个大音箱就够了。”欧华敏说道。
“你们腰鼓队热热闹闹有个形式就够了,栖风峤伴嫁队周云莉队长要求以内容取胜,当然要给人家听得懂、听得清。”赵良林含笑看看周云莉。
“伴嫁歌堂,真搞得出名堂?”欧华敏笑问周云莉。
“要看哪个搞。”赵良林笑问周云莉,“全新花轿,要不你第一个尝鲜?我全力配合装修装饰洞房?”
“要得,你请媒婆向我老子提亲。”周云莉笑眯眯。
赵良林立即扭头冲欧华敏谄笑:“你是《伴嫁》里头的专业媒婆,帮帮忙、帮帮忙。”
“好事,要得。我还没正儿八经做过媒婆嘞。”欧华敏笑道,发现众人都笑而不语,立即收敛笑容,小心翼翼地问,“这个媒,不好做?做不得?”
“这样和你讲。魏芹婆婆,就唱《在家做女千般好》那个老鬼,栖风峤辈分最高。我笑梅叔娘请她登门给我云莉姑姑做媒。我叔公拿起魏芹婆婆的拐杖,举起天那么高,眼睛鼓起和牛一样。””周欣欣笑道,“还是没敢打下来,往自己脑门上就是一拐杖,一点血都没出,就肿起鸭蛋那么大一个包。”
“啊?”欧华敏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大笑。
“姑丈,华敏这么皎洁的女子崽,不得这样害她。”赵小露笑道。
“害什么害?”赵良林尬笑道,“我岳父老子脾气好得很,肯定不得动手。”
“还是算了,我不敢冒这个险。”欧华敏笑道。
“不是讲,你们读书时,一中要处分你们,周书记当到老师的面讲,你们都一起睡过两三年,早不早恋都无所谓么?”雷茂林笑问。
“我岳父老子一点假话都没讲,而且,我们睡那两三年,幸福、美满、和谐。”赵良林笑道,“就是床每次被尿湿,云莉都抢先向我娘报告,我屁股每次都挨打。有一回,终于我抢到机会先报告,以为躲过一难。鬼晓得,云莉扯起喉咙就哭,哭得和栖风峤一样直冲云霄、和栖风河水一样连绵不绝。”
“结果嘞?”雷茂林傻乎乎地问。
“结果就是,我挨了老娘最狠的一次打。从此以后,我们就更幸福、美满、和谐了,床每次被尿湿,我都主动坦白承担责任、争取从轻从宽处理。”
众人哄堂大笑。
“鬼扯什么?尿床的事你都还记得?”周云莉笑道,“莫鬼扯了,《伴嫁》,开工。”
赵良林撇撇嘴,从茶几上拿罐饮料,起身与雷茂林出门去。
周云莉们悠悠然合唱:“红土抖墙、红土抖墙、红土抖墙吔十二斗米呀,哩呀哩个啰,啰呀啰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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