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波澜被朱厚照看在眼中,但他并未多说什么,仍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朱厚照心里清楚,李东阳与杨廷和终于在自己的布局以及安排之下走到了一起。

这已经是阶段性的胜利!

接下来就是居中,然后挑拨矛盾,让他斗起来。

在斗起来的途中,趁机掺点私货,完成自己的目的。

比如说,中兴大明什么的!

杨廷和像是一个斗士,此刻的他脸上尽是坚定,横拦在众官员之前。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训。朝政积弊多年,各项问题横生,国库空虚,百姓艰难,倘若不变法,只会让朝廷越发艰难。这法,已经到了不可不变的地步!”

翰林出身的杨廷和肚子里都是学问,在这种嘴皮子的事情上,自然不会落于下乘。

刘健眯着眼睛阴冷的盯着杨廷和,此刻他已经彻底的看明白了。

恐怕从一开始,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杨廷和。

其根本目的,就是想入阁。

“你不过左春坊大学士,你不修你的学问,却来插手这朝政之事,莫是不知已经过界了?!”刘健厉声反驳。

杨廷和稳如泰山,驳斥:“在下虽为左春坊大学士,亦是这朝廷官员,食朝廷之俸禄,自当为朝廷做事。

天下之事,天下人皆可说得,为何在下不可说?莫不是,元辅妄图一手遮天?将这大明朝的天全都遮了不成?!”

“伶牙俐齿,巧言善辩,你与李东阳相互勾连结党,妄图扰乱朝政,我看,染指内阁,才是你最终的目的!”谢迁怒视杨廷和,厉声痛骂。

杨廷和浑然不惧,轻蔑的瞥了一眼谢迁,又道:“你说我与李兄勾连结党?试问,你有什么证据?那我还说你与刘健结党,横竖也没有什么证据,官字两张口,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

“我几时结党营私?你这杀才,真是该死!”谢迁似是被杨廷和戳到了痛处,脸色通红,怒目圆睁,在原地张牙舞爪的跳脚痛骂,真想冲上去把杨廷和的嘴撕烂。

杨廷和并未搭理他,只是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别处。

这幅样子直接把谢迁激怒,他冲到朱厚照前方,指着杨廷和,厉声大喝:“陛下,杨廷和实乃奸佞狡诈之徒,无三两之学问,尽是蝇营狗苟之心,此等恶徒留之朝廷,只会祸乱朝纲,还请陛下诛杀杨廷和,以正视听!”

这话一出,那些与刘健谢迁互为一体的官员皆再次高呼:

“请陛下诛杀杨廷和,以正视听!”

“请陛下诛杀杨廷和,以正视听!”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杨廷和继李东阳之后,再次成了众矢之地。

只不过,杨廷和的战斗力可要比李东阳凶猛。

他立于中间,长袖一甩,正了正衣冠,站如一棵青松,从容不迫的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我杨廷和,浑然不惧!”

当杨廷和朗读完这首当年于谦于少保的《石灰吟》之后,朝堂为之一滞!

他们想不到,杨廷和竟然敢把自己与于谦于少保拿在一起比较。

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健率先反应过来,怒火中烧,眼睛也变得通红,身体都在颤抖: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杨廷和淡定一笑:“彼此尔!”

“你,你……你这这……”刘健被气的肝疼,捂着自己的腹部,长长的喘气。

“杨廷和,你愧为翰林,实乃权贵之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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