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期城外义军军营。
三军用过晚饭,除了巡逻站岗的士兵外,其余人全都奉命歇息去了。
夜风吹过,空气中带来一股凉意。王恒紧了紧衣服,往篝火堆中又扔进去两根柴火。
这一天下来,自己身子骨倒还堪用,只是长途行军,不免无聊的紧,尤其身处在这般纪律森严的军队之中。
一旁的张齐手里正拿着卷竹简在研读,王恒撇了一眼,是《孙子》中的一篇。
另一旁的张徹静静的伸出手在烤火,也不说话。
时辰尚早,三人不必像其他士兵一样奉命去歇息。由于只是临时驻军,所以并没有建行军大帐,三人就这样围在露天的篝火旁各自沉默着。
“怎么还不来?”王恒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表兄说的是审大哥和郑公子他们吗?”张徹回过头问道。
王恒笑着道:“哈哈,你小子总还不算太笨,你说的不错,我就不信我们的郑大公子会比我还坐得住。”
话音刚落,果然就听到郑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王家小子,若有人说你是我肚里蛔虫变的,我第一个相信。”说完也哈哈大笑着往这边走来。
同来的果然还有审配。
二人走近篝火旁,也不拘谨,随手搬来旁边的树干就这样坐了下来。
郑既就着火温搓了搓手开口说道:“如今这梁期城内有那么多屋子空着,不知卢中郎为何还要我们在城外风餐露宿,如此岂不是教众将士白白受苦吗?”
“也许他是不想扰民,毕竟城中还留有不少居民。”张徹闻言回道。
“兵不厌诈,城中局势不如城外明了,尽管派兵搜查过,换做是我也不愿赴此不必要之险。”王恒接道。
“是不是也太过谨慎小心了?”
此时张齐闻言也开口道:“这十万大军编制混杂,放入城中难免生乱。相信卢中郎自有其用意,我们不必妄加猜测。何况行军打仗,本就不是舒服的事,大家都该学会适应。”
“说得不错!”审配也开口道,“男儿大丈夫,既已选择征战沙场,就不可再如此扭捏矫作,否则岂不叫人笑话?”
大家都知审配生性刚直,又是众人中年纪最长的,对他的话也不见怪,郑既自己也是个洒脱之人,因此并不觉得伤及情面,只是尴尬一笑,随即扯开话题道:“未料这黄巾蛾贼手段如此狠辣,偌大一城,三万人口竟被其虏掠一空。”
王恒道:“我曾在书上读过,掳掠敌方人口是战场上的常用手段,倒非黄巾一家如此。”
审配道:“正是!此类行径虽属恶劣,然于战阵之间实有它的功效。一来可以破坏敌方属地人口基础,二来两军对阵,这些平民可以驱为前军,进可扰乱敌方军阵,退可阻拦敌军冲击,也算是个非常实用的战术。”
郑既闻言愕然:“我只想虏掠一行已属狠辣,却未料它的目的更为恶毒!”
张徹开口道:“黄巾军都是太平道出身,按说这些平民不正是太平道赖以生存的基础吗,如此行为岂不自断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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