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鹰总是忍不住回想,到底自己的教育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怎么就将落葵养成了这么个性子,但每回他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定是外头的人教坏了她

“听说你接手了,顾家的消息”

“嗯,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让小孙接?”

“落葵!长幼尊卑,小孙是你直呼得嘛!那是孙掌事”

落葵撇撇嘴,毫不在意

“小孙他”

玖鹰刚一开口就恨不得自打嘴巴,看着落葵的目光遮掩羞愧

“我是天机阁少主,称呼小孙有何不可,别打断我,听着”

“我又没说话”

“顾家的事不是你能管的,将收下的退回去,我让孙掌事去登门道歉”

“我不,天机阁阁训第”

“拿阁训压我?”

“玖鹰哥,那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那姑娘我瞧着也蛮可怜的”

可怜?那可是朵带刺玫瑰还能可怜?玖鹰忍不住桀眉回想六岁那年,从江南之地第一次进京,不过是招摇了些,马车险些撞上一老头便被那人举着长枪从街头撵到街尾

由于印象太过深刻,玖鹰至今还能记得,那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罗裙,头上用木钗束成一个小揪揪离得远了还以为是哪个道观的小道士呢!

“何人,如此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流兮手腕一翻,几斤重的长枪耍了个枪花立在地上,这是舅舅新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特地按照她的喜好,紫色的枪缨分外好看,刚刚要不是她以长枪将马车掀翻,可是会闹出人命的,瞧着地上的粉黛少年自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你是谁关我何事,当街纵马,刚刚险些就撞了人,若你道歉我便放你离开”

玖鹰自幼也是被喊着少主长大的,在江南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当下从地上爬起来,甩出几十两银子扔在地上

“道歉?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你能将我如何?这些钱足够你换个新摊位了,收着吧谁让小爷不差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流兮的枪头抵住咽喉,吞咽时还能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你你你你”

“少主”

顾流兮一手持枪,一手掏耳“聒噪”

外祖父说过,律例之下人人平等,天子犯错与百姓同罪。

舅舅说过当敌人只剩一张嘴的时候,那就打到他服了为止。

娘说过一杆银枪鸣不平,持之、用之、便不负之。

手腕抖动,枪锋自上而下打在玖鹰双腿后窝上,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地上,大感耻辱

“少主”

随从一见主子被打立马就要上前,也顾不得以大欺小了,可刚刚动了一下就被围观的人群给围了上来,两人顿时寸步难行更不敢在这时候惹了众怒毕竟他们从江南过来可不是来结仇的

玖鹰见她一步步走上前,竟感觉到害怕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天天”

着实聒噪!顾流兮揪着玖鹰价值千金的袖子,在人没反应过来时,抖手摇晃、拧紧围着某人的嘴绕过去,可惜最多就能绕上两圈

“呜呜唔唔嘶”

“我不管你是谁,你当街纵马坏了规矩,险些伤人还扔钱,你以前钱能买来性命嘛!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教训,若有下次便让你尝尝坐牢的滋味,知错了吗?”

见人顽固,顾流兮挥着梆硬的拳头在他头上狠狠弹了个脑瓜崩,疼的玖鹰立马开始飙泪

“眼泪没有用,你头那么硬我都没哭呢!知错了吗?”

呜呜呜呜,那能比嘛!他这脑袋可轮不起几斤重的长枪,都快疼死他了

乓,又打了一个

乓,又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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