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查尔斯·谢灵顿提出伟大的假设,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奥托·洛伊先生于1921年进行的一系列成功的实验,也已证明了我们研发方向的正确…………液汞电极与周边神经系统的配合已经足够令人称奇,目前最棘手的问题,仍然是装备者会不可避免的受到重金属中毒的影响…………一旦解决汞中毒问题,斯安威斯坦毫无疑问将会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生物医学发明…………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应当先留下她现在的样子”
————未知来源的实验备忘,1936
张恒并不是夜之城的本地人,甚至算不上这个世界的人,张恒真正意义上的故乡是一个技术能力比夜之城低得多的世界。
然而夜之城跟张恒曾经的世界有一些共通点,比如混乱,比如战争,在那个世界,战争进行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张恒的家庭就是在被战争波及之后毁灭的,一颗飞偏了的航弹一头扎进了庇护所,随后张恒就在战火中流连,最后也成了战火的一部分,在一次作战中被流弹打爆了脑袋。
当他再次睁眼,自己正在手术台上,正要被清道夫大卸八块。
清道夫,割肾的,这些家伙有不少名字,但也可以统称为人渣,他们走私义体,也走私器官,但他们手上的义体与器官可不是从什么正规渠道获取的,在夜之城生活,有一个共识:不要在不熟悉的胡同胡乱转悠。因为你不知道哪里会飞来一根棍子或者子弹,第二天你残缺的身体就会出现在哪个垃圾堆里。
显然,清道夫不会等人变成尸体再动手,对这些人来说,其他任何事都不重要,无论老弱病残,只要自己要的东西是新鲜的就足够了。
张恒从手术台上坐起,环顾四周,充满干涸的血迹的地面,脏兮兮的浴缸跟门帘,头顶有有四根灯管,室内却还是昏暗,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间手术室了。
张恒的衣服就挂在手术台旁边的器械车把手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老大,这人全身都是原生器官,零改造,连最基础的神经插槽都没有,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原始人,浑身上下一个义体都没有,这可不是一般难动刀啊。”
流里流气,还带着浓重的东欧口音。
“蠢,有时最原始的才是最贵的,最近上面接到一个单子,一个公司狗在酒吧用黑超梦钓马子的时候命根子让人给一枪爆了,虽然能换义体,但他不乐意换成人造的,正好我从街上捞到这么一个怪胎,估计那个公司狗能满意。”
此时,张恒已经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
“赶紧准备好,药劲一会就该过了,我可不想在那个原始人身上再浪费一管子镇静剂,赶紧把能拆的都拆了,剩下的剁碎找地方丢了,这些事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门外被称作老大的家伙有点不耐烦了,与此同时另一个家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
而这么说着,张恒听见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手术室”,也拿起了身旁的手术刀。
随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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