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与带伍昌弘临时征用了城堡里林果的寝室。

门外,房间的主人衣装敷衍地坐在楼梯上揉眼睛,看楼道外的天才微亮,托着脑袋大有就地再睡一觉回笼的气势。

门内,伍昌弘问贞与,那些黑社会组织的领导人们或多或少都察觉到海外势力持续退出,不对劲了。他们很多都减少了活动,有些更是开始蛰伏。往后的路他打算怎么走?是静?是动?

“继续把战场里多余的人清干净,他们忍不了多久的,有阴谋就不吃饭了?怀疑,总是没证据,时间久了也就淡了。人世间巧合多少,阴谋阳谋又多少,我们参在其中……等他们精简精简,再让他们和政府慢慢磨。我们只要保证人员收放自如、他们磨得起来、我们不暴露就行了。在废墟里捡捡残渣扔回给政府,总有一天,他们会磨尽的,我有一生的时间陪他们耗。

现在就是要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作出动摇首领威势的事件让他们不得不动,开了头,后续可就顺了。”

“了解。”伍昌弘观察着贞与的表情,“是发生什么了吗?”他以前的话里从没有如今的执着,想他也不是为给日本国民谋福利。

“哈,没什么。”

“昨天你去找琴酒说什么了?”

贞与目光淡淡,昨晚走时伍昌弘的车就驶过琴酒别墅附近,十有八九就是他为琴酒进学校开绿灯放行的,说不准还在宿管阿姨那告了自己的状,为琴酒鸠占鹊巢的行动铺路。

“没什么。“

伍昌弘抬抬下巴,叫他注意那圆得半月一样的黑眼圈,“你这气色可是把你出卖得干净。”

“少来这多余的好奇。倒是你,帮我劝劝他赶紧从我的寝室里挪出来,一身血腥气,别把虫子老虎都引到我的学校。”贞与双手抱胸,皱眉。短短两句话说得他咬牙切齿,面上恶狠狠地盯着伍昌弘,直到其动静间浮出一丝丝心虚。

“我可是琴酒招来放你手下的,我的主子可是琴酒。你让我站在什么立场赶他,怎么赶他。”伍昌弘苦笑两声,心说两位领导这又是要闹什么,“况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像你说的怀疑又抓不到证据,久而久之对方就容易放松警惕,还能玩一手灯下黑。”

“哈哈,他再待下去我的生命灯就要黑了。从小他可没少对我掏枪恐吓我,和他呆久了我心脏受不了。”贞与的视线挪到了他手上崭新的编制手绳上,“受到手绳停货的威胁,这个立场如何?”

“你卑鄙。”伍昌弘站起身拍平西装上的衣褶,“楼上是吧,先说好我不保证一定能办到。”说完就往门口走,经过贞与身前时脚步缓了几分,贞与笑看他在扶上门把手的时候猛然回头,脸上表情奇妙得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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