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早,半夜醒了几次也很艰难地才继续睡去,所以直到快九点了才醒了过来。醒来真的很后悔没在凌晨四点多很清醒的时候就起来。睡回头觉果然是不对的,因为接着睡我做了一个有点黄色的梦——在梦中我居然和一个满脸痘痘的油腻的青年在课上偷偷卿卿我我,而且在梦里边那个男生的设定还是有女友又和我来勾搭,在其他人的面前却又装出一副和我连话都没说过的漠视模样,而梦里边我居然还因此而伤心,伤心不能和那个心里和脸上一样烂一样坏的男生时时腻歪在一块。
我以前对梦境是否潜意识是处于半信半疑的,现在我要完全否定它——我实在越想越觉得作呕,难道我潜意识里竟是那样的贱种?一时间醒来我实在恶心得不行。又因为在梦中上课要交习题册一直没想起来自己梦中的学号,一直在询问其他人以及到处乱翻,所以还伴随着估计和重大创伤失忆后差不多的头疼。
我本想着试着告别小学生式的流水账记录的,可是我醒来了第一件事确实就是要去蹲个坑,而蹲坑这几天确实让我一开头就被惊离了三分魂七分魄:前天,我租住的这套四室一厅的房子又搬进来了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大爷(一开始时候我并没有看清那位老大爷的模样,听到他和隔壁的租户打哈哈我还只当他也是四五十岁的人,所以一时间感觉更警惕了起来——我现在和三个老男人合租啊!昨天才依稀听到隔壁的人和那个老大爷寒暄时候听到他说他八十好几了。)照理说多一个上年纪的人比年轻一些的人安全一点,可是这个老大爷有个很坏的习惯,卫生间用完他不把门给抵住敞开还要半掩上,以至于好几次我都快被尿憋死了;更坏的习惯是卫生间门分明是里边扣上才会有的严实关上他还要试着开一下——我就是那个在卫生间里边的人啊,我真的要吓死了,这还是我就上个厕所,要是我洗澡什么的那可不得土拨鼠惊叫一番啊!今天早上一如既往的被惊吓到提前三五分钟提上裤子,因为一时间没缓过来,蒸了个红薯也忘记了一直到闻到很大的糊味才从屋子里跑出来,在给锅里接水的功夫又有了新的焦虑——这么大的糊味等会楼下房东该不会上来问候是不是哪里不小心被烧了吧?
一方面想着要去威海港公园,一方面想要洗掉昨晚的梦的晦气我还是在惊吓之后又进了卫生间洗起澡来。每天也就早上这功夫屋子里清静一点有的时候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好在那个老大爷似乎也出了门没有人再被惊吓到,但是洗完澡出来本来早起晴朗的天又阴沉了下来,我想到要是阴天就算今天是星期天那个男孩应该也不会去威海港公园钓鱼了吧,一时间有点难过,沮丧之中手机也快没电了,只好开始煮饭——每天总是用煮饭来消磨时间,有时候一个小菜两个小菜的也居然能消耗上两个半小时,真是奇了。
今天也是,在焦虑会不会菜洗到一半其他人回来了要用厨房之中居然一直到快十二点了才总算把饭菜做出来。自从堂妹走后我一个人吃饭也基本上都把菜饭搬到床上来吃,这几天确实是冷得很裹在被子里要暖和一点,但是其实前些天也并不冷,我一直是比较享受在床上吃饭的感觉的,可能是高中的时候偷偷把饭带到宿舍里边吃留下的后遗症,想起堂妹和我一起住的时候我在简易小厨房(一块不到一平米的铺着瓷砖的水泥台子带一个油腻腻的插座)正襟危坐吃饭,说到底还是我有点嫌弃和她睡一张床吧。
饭吃完了,第二集《辛普森一家》还没看完,电热毯的热也还没完全传导到我身上使我暖和起来,房东阿姨来敲门问我在不在——“你把你屋子外面那张桌子里边的东西腾出来好不好,新搬来的那位爷爷想要写字。”我马上打开了柜子拿出我仅剩不多的存粮:快见底的白面、全麦面,只剩一把来方的大米、一又三分之一袋香菇、一袋营多方便面、三瓶矿泉水倒是还伴着一大个袋子、大半袋的莜面……倒是好一会才给它拿出来,想着要把它搬到杂物间两只手却也拿不下,正在我局促之际居然发现我右手还拿着手机,房东阿姨倒是笑着帮我把大半的东西都拎起来拿到储物间了,还不断的说:“喏,这大个储物间随便装哈,你看这有柜子,随便装”我望了一眼在柜子台面上我摆得横七竖八的蔬菜,以及柜子格里满满当当的我攒下来的硬纸板、瓶子,角落里还有一大只大润发塑料袋装了大半袋贝壳,我有点尴尬只好不停地陪笑着,我僵持着微笑之际,房东阿姨很快把柜子搬到南边那个屋子了,我也在那个间隙第一次看清了那个老大爷——确实是个八十多岁的人了,想到前天我居然猜测在这个下雪天才搬进来的人会不会之前为了省钱都住那种住人集装箱里,我一时间为我丰富的想象力而吃惊。
我站在屋子门口待房东阿姨下楼去又僵硬地笑了一阵,接着她又来到我旁边说“这个椅子也是老爷爷的啊”我看到我出门随手放在上面的手机,只好尴尬得拿起来又继续保持僵硬的微笑,又望着柜子搬走后墙角里落到墙灰的白呆滞了好一阵功夫才想起来应该收拾一下的。
墙白灰越扫越灰,我回到屋子里斜着头看了天也感觉天是明亮的但好像只是明亮的阴。这个午后我一直没有听到隔壁wm的国粹,感觉有那么半个世纪的空白,我陶醉在这片空白了久久地蜷缩在被子里刷短视频。
直到闻到外面飘进来的鱼腥味我才想起我是好多天前就计划了星期天要去威海港公园的,要是老天爷听到我这个计划特地安排了那个男孩这个周天去威海港公园钓鱼了,而我躲懒没去和那个男孩就再也没有半根蜘蛛网的缘分了怎么办!随手拿起镜子,一看总感觉右脸眼睛下边是长了个痦子——这几天刷小红书总感觉和这么些人合租可能早就HPV什么的病菌都沾了一堆……
划破了痦子,尽量不去看它,再看着镜子又暗自感伤:这么黑,确实看着也很老啊,他叫我姐会不会以为我快三十了,果然只是觉得女的到只有老头会去的钓鱼地方钓鱼不寻常才和我搭话的吧……
总算扣上门了,心里又还是想要是走到大润发那边有遇到共享单车我就还是去金海滩那边踩踩沙子算了,又不去钓鱼去威海港公园总感觉有点不自然吧……
开始过马路才想起我昨天分明是把单车停到了小区北门了,果然大润发前面是空荡荡的。
今天还是挺暖和的就穿了一件牛仔外套,也会觉得用口罩防风是多余的,走着走着还是岔上了奈古山路——还是先去大世界步行街买个手套吧——我实在觉得下午两点来钟不钓鱼去威海港公园太不自然了。
又想起今天要发的vlog还没有配音,奈古山路这边这样清静再没理由不开始了,很僵硬地说了两句话再要开始一展宏图却迎面走来了一个人两个人,虽没抬头总感觉路人都多看了我一眼。反正本来就是怠怠的,索性又把手机揣回兜里,走下坡路又想到要是等会去威海公园遇到了那个男孩总不可能有时间再来说这些废话吧?不发了?就剩两期还半途而废像什么话!于是又不情不愿地拿出来像是遇到猫学猫叫一样——我嘴里出来的可是不明白说的什么话。
下雪总应该是兴奋快活的解说,可是说着说着我发现我想到下雪天被雪水模糊了眼镜片竟一时间悲从中来——嗐,早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学历,那些年少用些功是不是现在起码不用戴眼镜,越想越觉得难过,也是在路口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子瞅准了才过的马路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摁了喇叭,一时间委屈的情绪几乎把我摁在原地了。
机械地往前走了半天,才想起看地图,发现走错路了,往回拐了几个路口,一路上都很清静可是我却发现我好像有点难过到一句话都不能够说出来,只好彻底放弃解说视频的念头低头看着手机导航:九米、八米……挪近。
也就到这边的两元店买过一次东西,可是在我看到那个两元店的一霎那我总感觉自己十拿九稳这个不是上次的那个两元店——总感觉方位不一样的,可是一进去又感觉是差不多的,虽然戴着口罩没有和上次一样闻到刺鼻的塑胶味。怀疑之中一直找不到手套,第六感往和上次看见差不多的纸箱子,现在装着袖套的纸箱子一捞——还真找到了两只手套,只是是小孩子的,不死心的我又比了半天的功夫才终于承认我的手大概怎么样也塞不进去的,又翻了好半天,翻到旁边的营业员好像都要开始打算对我翻白眼,又或者她早翻了半天的白眼打算对我更近一步的制止。
我已经翻得差不多了,翻出来两只很土但是足够我的手活动的手套——一模一样的花纹:五角星、雏菊、音符。只是一只是南瓜黄带着黑,一只是毛衣红(这和十多年前我妈织的一件高领红毛衣差不多颜色,现在在家里还有那么几团剩下的线)带着褐,纠结了半晌确定拿红色的,却还是把黄的塞到了袖套堆里边,怕等会又反悔想要黄的了。
我本打算绕两元店一圈就出去的,结果没走几步就在旁边一个大纸箱里看到了满满当当的手套,都是大手套,有的甚至可能男的大手也能戴,一时间我感觉心里是很惨惨戚戚,虽然也都很土,但是起码比前面的要好很多,起码是条纹没有大花,颜色甚至也有中规中矩的黑和灰,挑花了眼睛还是不想把前面那只红手套放手又去看了一眼黄的——竟被摆在最上边了——更不能放手了,于是还是拿了红手套再加上一双露出手指的毛衣棕手套(质地和颜色都和我多年前一件毛衣非常像)
总该去去威海港公园了吧?不急先解决一下内急,戴着手套上了个厕所却发现戴着手套没法冲水于是更感觉不妥了,借口应该先处理一下视频去市政府前边的广场绿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一直到凉风习习才总算把字幕也校正了。中途有几个青少年男男女女在追逐打闹,我又在怀疑是不是那个男孩会不会也只有十五六比我小五六岁的,又想到到就算他有个十七八旁边打扮时髦的女孩子那么多那里论得上我和他交朋友呢?难过的劲又上来了甚至都有点呛鼻。
恍恍惚惚里我还是走上了去威海港公园的路,我想是借着天快黑的那种梦一样的混沌劲儿,不过其实应该是很清醒的,因为我还拿出手机看起了最短路径。
威海港公园前边的斑马线一如既往的难过,好在恰好有两个路人也和我同一个方向前进,我只死死跟在一个姐的后面,因为中间又要避让另外一边的车辆,我和她距离甚至可能比小孩子抓着大人的衣摆还要近,到边上她不由得低斜地瞥了我一眼。
确实有点穿太少了,晚风甚是袭人,我远远一瞥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人一时间居然感觉有点松了一口气。再然后又看到了那边两个身影,一个比另外一个矮一点——一定是他们!想到这我又感觉我欣喜得像高三的时候偷看三班的班草那样。我偷偷看了好几眼,看到晚风习习像督促我还是赶快回家一样卷来寒意,我就兴奋地往回家方向走了,走了十来米才觉得不妥——我是想和他说说话做个朋友的,我也不是期待和他谈恋爱啊,这样偷看又偷看再跑掉也太猥琐了吧!
想到这我又回到公园花坛边上正襟危坐起来,想到我右腿口袋里还揣着红手套鼓鼓囊囊的,我实在没脸见人,又想到我穿这么少等会那个男孩不会好心要问我怎么穿这么少我更会无地自容,于是只好默默低头把明天要发的视频也配一下音。配了一会儿音心里又蠢蠢欲动起来,想着这个点了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说一句“这么冷的天你们还过来钓鱼啊?”应该也会很自然的吧,也许再客套几句,他会邀请我明天也带鱼竿和他们一起垂钓也说不一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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