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诏王宫,承贤阁。

南诏王庞迦独一脸冷漠的望着书桌下跪着的军机大司马侯镇江,此时侯镇江跪倒在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他跪在这里已经两个时辰,全身僵硬膝盖早已经没了知觉,只是他不敢动,这种被恐怖支配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他身为太尉大司马,正一品朝中唯有一人可与他平起平坐,满朝文武任谁见了他都得低头三寸,可他知道他的生死,富贵荣华只在堂上之人的动念之间。

承贤阁中寂静无声,侯镇江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他能感受到南诏王正一脸冷然的望着他,他不敢抬头与之对视,他知道那个人需要的不是真相和解释,他只需要忠诚,只要自己足够忠诚,拿出让堂上那个人足以放心的忠诚,那便不会有事,会依然钟鸣鼎食下去!

“侯闵为何没死?”南诏王终于开口,虽然语气生冷带有杀气,大堂之内气温骤减,但堂下跪着之人却感觉大地回春,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他太了解这个南诏王了,只要他开口询问,那便表示他今天可以活下来了,甚至还能继续荣华富贵下去,否则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回,回禀王上。”侯镇江擦了擦额角的汗,喉结蠕动颤抖的答到:“这侯闵确实已经死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梁国,还成了镇远将军!”

“你可曾亲眼见过他的尸体?”语气中依旧充满了杀气!

“没~没有,可我派出的是军中精锐,一共十二位嫔妃加一个去迎接的侯闵,一共十三具尸体。”侯镇江又开始害怕了,他不是害怕今天可能会死,而是害怕侯闵真的没死的话,所有一切被公之于众,那他将会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今天不死那便是明天!

南诏王庞迦独沉默下来,手指在桌面轻轻的敲打着,一下一下每一次都敲在侯镇江的心头,侯镇江背脊开始发寒,出汗的手心紧紧的抓住衣角,大脑飞速的运转,不敢说错或者隐瞒任何一句话一件事!

一盏茶之后,南诏王停止了敲击桌面,沉声道:“去查,这件事我感觉没那么简单,必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你的家事你去解决!”

“微臣遵命,微臣这就去解决这件事。”军机大臣侯镇江如蒙大赦一般,匆匆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见堂上之人传来森冷的声音:“给你三天!”

侯镇江浑身一抖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承贤阁,走出王宫坐上自家的马车便往大司马署赶去。

来到大司马署,走到内堂机要处将里面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独自思量着整个事件的始末。

机要处外门口,很多在巍山任职的武官都被今天侯大人的反常举动所震慑,站在门口心怀鬼胎各自思索议论。

这时,机要处前堂外大大咧咧的走进一位武官,此人一脸横肉,脸上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刀疤,从左眼划过鼻梁斜劈而下,整张脸被均匀的分成两个区域,邪邪一笑便有股说不出的阴冷狰狞,门口几人见他走进,各有神色,也不多言各有默契的远离门口站成了两排,将门口留出了一大片空地出来。

刀疤脸也不计较只是桀桀一笑:“各位同僚,不进去办公都在这儿聚会呢?不知又在谋划些啥?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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